又短暂得像一场幻觉。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终于放开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包厢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我妈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屿坐回原位，姿态依旧优雅。
仿佛刚才那个强势霸道的人不是他。
他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性感得要命。
「宝贝，你好像很期待？」
我：「……」
我期待个屁！
【啊啊啊啊！我的初吻！】
【顾屿你个王八蛋！你这是违约！】
【我要投诉你！我要给你差评！】
我内心在疯狂咆哮。
顾屿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欠揍。
这顿饭，我后面是怎么吃完的都不知道。
只记得亲戚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羡慕，嫉妒，还有一丝敬畏。
仿佛我不是找了个男朋友，而是降服了一头猛兽。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抱着我的小包，缩在副驾的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他。
他开车的侧脸，轮廓分明，帅得一塌糊涂。
可我一想到刚才那个吻，就气不打一处来。
【衣冠禽兽！】
【道貌岸然！】
【居然占我便宜！】
身旁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立马把头转过去，怒视他。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地开口，「只是觉得，这钱花得挺值。」
我一噎。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哦，不久前我心里刚想过。
【他绝对有读心术！】
【不然没法解释！】
这个想法再次冒出来，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
顾屿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一下。」他突然开口。
我动作一僵。
他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看看。」
我疑惑地接过来，是我们的租赁协议。
他指了指其中一条。
【补充条款：若因甲方（苏沫）主观意愿或客观环境，导致乙方（顾屿）需要提供超出协议范围的服务，如接吻，甲方需额外支付服务费。】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定价：十万/次。】
我眼睛都瞪圆了。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刚才明明是你主动的！」
顾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是吗？」
「可是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听到了什么？】
【难道是……“亲一个要加钱的啊老板”？】
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5.
「不认账？」
顾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这里有录音。」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个录音软件的界面。
我彻底傻眼了。
这个人，什么时候录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