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民政局出门，我亲手把她推入地狱
“林子默，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民政局门口，苏晚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里带着最后一点不舍。她手里捏着那本崭新的、刺眼的离婚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的苦涩味压下心里那点烦躁。“不然呢？苏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搞得这么难看嘛。”
我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了我三年。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陪我吃过泡面，挤过地铁，住过只有一张单人床的出租屋。她会省下钱给我买好一点的衬衫，会在我熬夜做方案时默默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
她很好，真的。
但，也就只是好而已。
“好”，在这个时代，是最没用的形容词。它不能当饭吃，不能换成合同，更不能让我的公司在下个月的融资里，多拿到哪怕一分钱。
“我……我以后可以去找工作，我能养活自己，我不会拖累你的。”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声音卑微得让我有点不忍。
我弹了弹烟灰，笑了。“拖累？苏晚，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不是拖累不拖累的问题。这是价值匹配的问题，懂吗？”
我掐灭了烟，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冰。
“你看，我现在的公司，不大不小，但也在上升期。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给我助力的伙伴，一个能和我并肩站在名利场上的战友。而你……”
我顿了顿，目光从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扫到她脚上那双几十块的帆布鞋上。
“……你连一件像样的晚礼服都买不起。你跟我去参加商业酒会，只会手足无措地躲在角落里吃蛋糕。苏晚，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些话，很残忍。我知道。
但这是事实。
我的家庭，就是因为我爸那该死的“爱情至上”的理想主义，才在一夜之间破产的。他信错了伙伴，信错了感情，最后从天台上一跃而下，给我留下的，除了还不完的债，就只有一句教训——永远不要相信不能被量化的东西。
比如，感情。
苏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所以，你和刘悦菲……”
“对。”我没有否认。刘悦菲，我新项目的合作方，一个真正的、能和我进行“价值匹配”的女人。她聪明，漂亮，手腕强硬，我们俩的结合，能让我的公司市值，至少翻一番。
“我明白了。”苏晚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抬起头，用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死掉的平静。
“房子，车子，存款，我什么都不要。”她说，“我只带走我自己的东西。林子默，祝你……前程似锦。”
她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单薄，却决绝。
看着她离开，我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即将到来的商业联姻的兴奋感，给填满了。
我做出了最理智，也最正确的选择。
我亲手把她推开了，推向了那个属于她的、平凡又贫穷的世界。而我，将踏上属于我的，铺满鲜花和金钱的康庄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