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蜜毒之约
禁止投喂！否则后果自负
我接下了狗熊岭护林员的高薪工作，仅被告知一条规则：绝不接受熊的蜂蜜。 起初一切顺利，直到我发现熊大熊二总在深夜捧着蜂巢徘徊在我的窗外。 它们开始用我童年失忆的弟弟声音央求我开门。 为查明真相，我翻出前任护林员遗留的日记，惊觉自己早已吃下蜂蜜。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若听到已故亲人的声音，务必在日出前找到真正的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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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像钝刀子一样刮过狗熊岭的针叶林，呜呜作响。我裹紧了崭新却单薄的护林员制服，站在小木屋的门廊下，看着最后一缕天光被墨黑的山峦吞没。
这工作来得太容易。高薪，包住，职责简单——日常巡山，记录植被动物，还有，唯一被那位交代事宜时眼神闪烁的林场主任反复强调的规则：绝不，无论如何，绝不接受熊的蜂蜜。他说这话时，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面，仿佛那不是一条工作纪律，而是一道保命符。
2 2 夜访熊影
小木屋有些旧，带着上一任留下的生活气息。壁炉边有烧剩的柴火，桌角磕碰的痕迹发黑，空气里有淡淡的松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余味，像是某种野花蜜腐败了，若有若无。
第一夜无事发生。只有风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长嚎。
第二夜，我开始听见窸窣声。就在窗外，笨重、拖沓，一圈，又一圈。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绕着屋子徘徊。我握紧床边备着的砍柴刀，屏息到天明。
第三夜，它们来了。
先是沉重的脚步声，停在窗外。接着，敲击声。笃，笃，笃。不紧不慢。
我心脏擂鼓，一点点挪到窗边，撩起厚重窗帘的一角。
月光下，两张毛茸茸的熊脸几乎贴在玻璃上。是熊大和熊二，这片林子的标志，动画片里的明星。可此刻，它们眼里没有憨傻，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幽光。它们粗壮的熊掌里，捧着硕大的、滴淌着金色蜜液的蜂巢。
蜂蜜的浓香穿透了玻璃缝隙，蛮横地钻进我的鼻腔。
我猛地拉紧窗帘，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规则在脑子里尖啸：绝不接受熊的蜂蜜！
第四夜，第五夜……它们夜夜准时而来，执着地捧着那诱人的蜂巢，用那种沉默的姿态敲打我的窗。恐惧和失眠像藤蔓一样勒紧我。
3 3 亡魂之声
直到昨晚。
脚步声照例响起。敲窗声照例传来。
我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
然后，我听到了。
不是熊吼，不是野兽的呼噜。
是一个声音。清脆，带着点怯生生的哭腔，是我记忆深处被磨灭了无数遍，却仍在梦魇里突然刺伤我的调子。
“哥……哥哥……开开门……外面冷……”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那是我弟弟。我那个在五岁那年走失，从此音讯全无，连一张清晰照片都没留下的弟弟的声音！
“哥哥……我好怕……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声音从熊大的方向传来，却精准地钻透我的耳膜，刺入我最不敢触碰的旧伤。
另一侧窗外，熊二也开口了，同样是弟弟的声音，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哥，有蜂蜜，好甜啊……你尝尝，尝尝就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