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皇子萧策?不是三皇子萧景?

我和七皇子同时愣住了——先帝的遗诏,传位的不是二皇子,也不是七皇子,而是那个被关在天牢三年的三皇子萧策!

第三章 天牢夜谈

三皇子萧策从牢里出来那天,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他穿着件灰扑扑的囚服,头发白了大半,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可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钢。看见七皇子(现在该叫阿煜了)和我,他笑了笑,声音沙哑:“我就知道,父皇不会忘了我。”

禁军把二皇子和刘公公押了下去,听赵统领说,刘公公已经招了——三年前先帝是被二皇子的母妃(当时的皇后)下了慢性毒药害死的,密诏是皇后临死前让刘公公藏起来的,想等二皇子坐稳皇位后销毁,没想到刘公公贪生怕死,一直没敢动手,直到最近二皇子逼得紧,才想烧了密诏灭口。

“那小桃呢?”我问阿煜,心里还是有点疼。

“赵统领把她送出宫了,给了她些银子,让她永远别回来。”阿煜叹了口气,“她也是被家里人逼的,二皇子拿她弟弟的命威胁她,她不敢不听。”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宫里的人心,比浣衣局的脏水还冷。

三皇子(现在该叫太子了)把我们带到他以前的寝宫——景仁宫,里面落满了灰,显然三年没人住过。他让宫女上了茶,开门见山:“阿芷,父皇的密诏里说‘护吾女阿芷’,你娘当年是父皇的宠妃,被皇后陷害,生下你后就被送出宫,对外说‘病逝’了,父皇一直偷偷派人找你,没想到你被卖进了宫,还成了宫女。”

“那我娘……”我声音发颤,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娘去年冬天没了。”

三皇子的话像块冰,砸进我心里。娘没了?去年冬天……我进宫那年冬天,还托人给乡下的叔叔带过信,问娘的近况,叔叔回信说“安好,勿念”。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三皇子递给我一杯热茶,水汽模糊了他的脸,“临终前攥着块玉佩,说是给你的,让你‘认玉不认人’。”

玉佩?我摸了摸领口——娘送我的那块双鱼玉佩,进宫时怕被抢,一直贴身戴着,磨得边角发亮。难道娘说的“认玉不认人”,是让我提防宫里的人?

“对了,”阿煜突然开口,从袖中掏出张纸,“这是赵统领在刘公公房里搜出来的,说是皇后当年的账本,记着给‘边关柳将军’的汇款,每月五十两,汇了二十年。”

“柳将军?”三皇子接过账本,眉头皱成疙瘩,“边关姓柳的将领……只有柳长风,当年镇守北境,二十年前突然‘战死’,尸骨无存。”

我心里咯噔一下。二十年前?阿煜正好二十岁,难道……

“娘的信!”我突然想起包袱里的东西——昨天收拾小桃留下的衣物时,发现她偷偷塞给我个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信封上是娘的字迹:“吾女阿芷亲启,若见七郎,共拆此信”。

我手抖着拆开信封,信纸泛黄,娘的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七郎生父非宫中人,乃北境柳氏,当年与我有婚约,先帝知情,为护我二人,假称七郎为宫女所生,换走阿芷……柳郎‘战死’实为先帝所护,隐于民间,持狼牙佩为记,待时机成熟,可助三皇子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