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监，这份市场调研数据有三处逻辑断层，您确定要按这个版本提交给甲方？”
何韩把打印好的报告推到会议桌中央，指尖在标红的地方敲了敲。
会议室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他穿着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块简单的机械表，说话时语气没带半分客气。
林展翘刚结束跨洋电话，嗓子还发哑，她拿起报告翻了两页，钢笔在纸页边缘转了个圈：“何经理是觉得，消费者画像那块的样本量不够？还是渠道分析的维度太窄？”
周围的同事们互相递着眼色。
谁都知道林展翘是公司出了名的 “拼命三娘”，去年带着团队啃下三个大客户，今年刚升市场总监；而何韩是上个月从竞品公司挖来的产品经理，据说在原公司就以 “挑刺” 闻名，这俩人第一次合作开项目会，火药味已经快飘出会议室了。
“都有。” 何韩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放在桌前，“城西商圈的样本只覆盖了 25 - 30 岁群体，忽略了 30 - 35 岁的核心消费层；还有线上渠道分析，只提了电商平台，直播带货和私域流量的数据完全没体现 —— 林总监，您团队做这份报告用了一周吧？这点疏漏不该犯。”
林展翘抬眼看向他，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何经理倒是观察得仔细。不过城西商圈 30 - 35 岁群体的消费数据，上周三就发给您助理了，至于直播带货那块，甲方明确说暂时不考虑拓展这个渠道，我总不能硬加进去吧？”
她把手机里的邮件记录调出来，投屏到大屏幕上。发送时间显示上周三下午两点十七分，收件人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何韩助理的名字。
何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助理，小姑娘赶紧低下头：“对不起何经理，我上周请假，忘了把邮件转给您……”
“行了。” 何韩打断她，看向林展翘时语气缓和了些，“是我这边衔接出了问题，抱歉。”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松了下来。林展翘把钢笔搁在报告上，笑了笑：“没事，谁都有疏漏的时候。既然数据齐了，咱们再把方案过一遍，争取今天定下来，下周好跟甲方对接。”
何韩点头，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我觉得用户留存那块可以再优化一下，现在的方案太常规，咱们可以加个会员积分体系，和线下门店联动……”
两个人就着方案讨论起来，从用户留存聊到品牌推广，又说到预算分配，越聊越投机。等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没想到你对线下渠道这么了解。” 林展翘收拾东西时说，她之前以为何韩只擅长线上产品。
何韩笑了笑：“之前在原公司做过线下快闪店项目，踩过不少坑。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楼下有家面馆味道不错，一起？”
林展翘看了眼手机，闺蜜苏晓发来好几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她回复苏晓说要晚点回去，然后对何韩点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面馆里人不多，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何韩点了碗牛肉面，林展翘要了番茄鸡蛋面。等面的时候，何韩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问：“林总监，你为什么一直单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