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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他的表情又回到刚才的柔和,试图说服我。
“宋瑾,不要把我想的很坏。”
“多多也是我的孩子,她走了,我也很心痛......”
韩安矢口否认,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愤恨。
我生产时难产,顺转刨过程中又突发羊水栓塞。
浑身血液换了五遍才勉强保住性命。
被推进病房时,鲜血濡湿整个下半身,惨烈的像是刚被人肢解。
高昂的手术费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我抱着女儿叫多多。
刚刚卖掉家中唯一住房交上治疗费的韩安黑脸砸碎手边的所有东西。
“为了让你活下来,我把我妈生前留给我老房子都卖了才凑够治疗费,你竟然还给她取名叫多多!”
“宋瑾,你是不是想让我倾家荡产,再一脚把我踹开!”
他眉眼间的厌恶多到要溢出来,似乎女儿是给她带来厄运的灾星。
全然忘记多多的名字是他当时摸着我的肚子亲自取的。
如今的他只是摇头:
“宋瑾,你多心了,女儿离开的事情,我也很难受。”
我看穿他的虚伪,想到离世的女儿,眼圈再一次发红:
“多多生下来,你一次都没抱过,是我独自把女儿养大。”
“有关她的事,你记得最清楚的只有她的忌日!”
“你说你难过,那我问你,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韩安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女士,您的餐具。”
服务生布置餐具的声音打破僵局。
看着放有江向晚位置处的餐具明显比我高一个档次,他急忙叫来服务生撤换。
“宋瑾,毕竟我们多年夫妻,我对你和江向晚的态度是一样的!”
“不用麻烦了。”我轻声拒绝,“十多年的欺骗和背叛,不少这一次。”
十多年前,我还在教师宿舍坐月子。
由于韩安几次都想要掐死多多,京市大小月子中心都将我拉入黑名单,不予接收。
家里唯一住房又被卖掉。
我只好带着孩子搬进学校住所。
那段时间我又要看孩子喂奶,还要在学校上课带学生搞项目,忙的团团转。
焦头烂额之际,江向晚主动请缨帮我照顾孩子。
“顾老师,我帮姐姐照顾过她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壮实。”
“您不是还有好几个国家级的项目要推进?您先生还忙着工作,孩子这边就交给我吧。”
从那以后,江向晚就留在刚装修好的家中日夜照顾孩子,家里也多出一副碗筷。
不少流言蜚语渐渐开始传播,我坚信韩安和江向晚清白,只当是无聊八卦,全都置之不理。
毕业季,我将江向晚带进公司,流言蜚语依旧没断过。
直到一次提前结束的出差。
推开门,两人在我家卧室缠绵悱恻的身影猛地撞进来。
江向晚后背的红痣随着雪白肌肤,波涛一样起伏,荡进我眼里。
这不是我第一次撞见。
上一次是她突然翘课请了病假,我怕她生病,亲自提了水果补品去宿舍探望。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交叠的喘息。
窗帘紧闭,只能看见两个情动的身影。
我只当年轻的学生谈了男朋友,转身就走。
直到亲眼看见两人光溜溜的身体,我才想起江向晚翘课请假那天,刚好是韩安出院的日子。
她谈的男朋友是我老公。
我最爱的人和最欣赏的学生合起伙来,骗了我十年。
“别绕弯子了,我们开门见山吧。”
我看穿她微笑下的虚伪。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去港城开分公司,需要你手中百分之一的股权。”
韩安眼里全是贪婪。
连我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都要剥夺。
“你和江总加起来的股权占66%,还不够吗?”
韩安轻轻一笑,倒满我面前空着的香槟杯:
“你清楚的很,只有超过三分之二即最少持有66.7%的股权,才能越过董事会,直接下达去港城开设分公司的命令。我和江向晚,只缺你手里那百分之一的股份。”
“这也是为了公司好,你作为公司的股东,一定也希望公司能扩大经营蒸蒸日上。”
满杯香槟被迫不及待推到我眼前,酒面明晃晃荡着男人的野心:
“宋瑾,我想你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