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裴知聿点燃了一支烟，站在姜书云的病房外面。
他的同事拿着刚抽出来的魂魄递到他的手中。
“林听晚没有再闹了吧。”
他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瓶子轻轻敲了敲，缓缓吐出一口烟。
“裴哥......嫂子他......”
他的同事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裴知聿看出他的犹豫，有些不耐：“别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怎么了？”
同事从包里面拿出了我拜托他交给裴知聿的东西：“嫂子，让我帮忙把这些东西给你。”
“啧，什么东西？”他一把拿过文件夹：“非得现在看吗？我马上要给阿云......”
他叼着烟，打开文件夹。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瞬间落入他的眼帘。
“离婚？”
他的手顿了一瞬，烟灰撒在了文件夹上。
“她又在闹什么......”
他蹙着眉头，手指不自觉的点在林听晚清秀的签名上，细细摩挲。
此时，姜书云从病房里出来。
笑盈盈的就上去挽着他的胳膊：“阿聿，晚晚姐是不是把魂魄给我啦。”
“她可真好，等我身体恢复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去感......”
“咦？”姜书云也看见了他手中的离婚协议，撇了撇嘴，一脸委屈：“晚晚姐是不是因为我不开心了，我可以去道歉的......”
裴知聿他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姜书云手里抽了出来，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不太安。
这些年，林听晚太听话了。
她很少会这么一反常态。
裴知聿紧紧捏着那封离婚协议，沉默良久对着同事道：“麻烦你帮忙把魂魄种进阿云体内。”
“阿聿，你不帮我吗？”听到他的话，姜书云瞬间不高兴，拉着裴知聿不想让他走。
“行了，我还有点事。”他用力抽回手：“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
姜书云望着他毫不犹豫远去的背影，眼里面满是不甘心。
05
裴知聿开着车往家里开去，看见一旁的离婚协议书，他心里乱的不成样子。
可他又不相信，林听晚明明那么听话。
明明不管他这些年如何忽视她，她都会乖乖的听话。
每一次回家，她都会准备好他需要的一切。
他以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一下车，他连忙冲进家里。
他想，想还能看见林听晚像从前一样笑盈盈上来抱住他的场景。
可留下的，只有一片虚无。
裴知聿不死心的打开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的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一丝生活过痕迹都没有。
明明自己不爱她的，明明只是一场交易的。
可为什么，意识到她真的走了。
心里会这么不舒服。
裴知聿瘫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离婚协议。
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林听晚就会这样离开他。
她在这个世上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离开了自己又能去哪里。
或许就不过是在闹脾气。
想到这里，他又连忙坐上车，疯了一般的朝林听晚的朋友家开去。
朋友打开门看见是他，满脸都是嫌恶：“你来干什么？”
裴知聿眼眶猩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想不到颤抖：“林听晚在你这里吗？”
“怎么，不陪你的阿云了？”朋友语气不善的阴阳着他。
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在意，只顾着又问了一遍：“林听晚呢！她去哪里了？”
朋友被他的态度激怒道，对着他吼着：“她走了！你终于想起她？你知道不知道她明明都有孩子了？”
“她做引产手术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又装什么？”
“怀孕？”裴知聿一把攥着朋友的肩膀，声音沙哑：“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朋友一把推开他，愤怒道：“你眼里从来没有她，又怎么会知道。”
“只可怜阿晚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甚至连孩子都是畸形的，只能引产掉......”
“你放过她吧，别再去打扰她了！”
畸形的......孩子?
裴知聿脚下一顿，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快要不通畅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就像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林听晚是怎么一个人熬过那些时刻的。
06
我向公司申请，跟着同事一起去了西藏的外派工作。
这些年我一直想在地质工作上得到提升，可我一想到裴知聿离我那么远。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留在原地等着。
他忙，那就由我来等他。
我舍不得离他太远，一直在公司拖着不愿意晋升。
可现在，我只觉得一身轻松。
我再也不用为了一个人，犹豫抉择。
因为刚开始的不适应，一到西藏，我头疼的就越厉害。
跟着我一起来的夏叙言，不满的念叨了一路：“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要不是找不好更好的工作才不会来这西藏。”
我被他吵的有些不舒服，头疼的倒在靠椅上。
见我不舒服，他还是细心的照顾着我：“高原反应这么严重，居然还敢自请来这么偏的地方，是不是傻啊。”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氧气瓶，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吧，我不过就是想多看看外面的风景吧。”
夏叙言根本不懂，却也没再反驳我，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远处的高山小声的喃喃道：“确实也还不错......”
我刚把手机开机，裴知聿的消息就不停的跳了出来。
通话记录里也被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一眼没看，直接开启了手机里的免打扰消息。
夏叙言撇见我的操作，有些调侃：“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我笑着纠正他：“没用的前夫而已。”
我在西藏呆了整整一个月，除了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对于这边的气候已经完全能够适应。
唯一打扰我的，就是裴知聿时不时弹出来的消息。
我算了算时间。
也差不多了，该拿离婚协议了。
我忽略裴知聿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简略的回复了个：“约个时间，去拿离婚证。”
消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弹了进来。
我挂断了好几次，他还是不死心的一直打。
我蹙了蹙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有事？”
“林听晚？”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听不出情绪：“你在哪？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商量？”
“商量什么?”我听着他说话，淡淡回应道。
“商量什么！林听晚，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吗?”
裴知聿越说越生气，我似乎都能想到他此时手指正紧紧的握在电话边缘。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放轻了一些语气：“为什么有孩子了也不告诉我?”
我安静的听着他说的那些话，有些没忍住笑了一声。
“裴知聿，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好笑吗?”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无情，连一句都不愿意再说。
电话那头，裴知聿许久没有传来声音。
“行了，有时间就到西藏来一趟，我们把离婚证领了。”
我没再等他开口，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现在，没有什么能值得我放下工作去做的。
没用的人和事，都不必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
07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工作上的起色进步很大。
不过不可否认夏叙言虽然有时候很聒噪，但作为搭档他的能力确实不错。
刚结束一场地质勘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到我的身边来了：“林小姐，这么晚了，不知道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啊?”
他总是嬉皮笑脸的，不管我拒绝了他多少次，他总是会在第二天一如既往的凑过来找我。
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我不知怎么的就点头同意了。
看着他在餐桌前刻意叮嘱服务员，每一道菜里面不要放香菜。
“你也不喜欢吃香菜?”
夏叙言笑着没说话：“我吃不吃影响都不大，我是看你不喜欢吃，每次聚餐你都没吃。”
“下一次不喜欢什么东西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听着他的话，我不免有些愣住。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和我说这些话，心里不免泛起涟漪，说不清道不明。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感觉。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像之前一样损他：“别以为这样，工作上的事情就可以偷懒！”
“林听晚！你别冤枉我啊，虽然我每次这样说，但都还是做了的好不好?”
夏叙言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带上了一丝委屈的意味：“你怎么这么迟钝啊，要是对你没意思，在意你那么多做什么。”
我听着他的抱怨，心下一愣。
明晃晃的就问出了那句话：“你喜欢我?”
听到我的话，夏叙言的脸瞬间就爆红了：“哪......哪有你这么直接就讲出来的。”
喜欢吗?
可我现在没了那一丝魂魄，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
又何必再去祸害别人。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淡淡道：“我这个人从小就情感淡薄，你还是放弃吧。”
“我才不，产生不了感情就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没感情我就制造感情！”
他说个不停，一边说着也没忘记不停的给我夹菜。
说到最后，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眼里的炽热像是要把我烫化：“别拒绝我对你好，好不好?林听晚?”
“我......”
“阿晚。”
我正准备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裴知聿站在我的对面，眼里是遮不住的疲惫。
这么多年，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幅样子。
见我没说话，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拽起来拉进了他怀里。
“这......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他温热的呼吸撒在我的颈间，说出这句我再也不需要听的话。
我轻轻推开他：“裴先生，大庭广众下还是不要这样。”
“裴先生?”他被我的话刺痛，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我们还没离婚，阿晚。”
我被他捏的有些痛，伸手试图推开他。
夏叙言猛的站起来挡在我的面前，毫不示弱对着他：“没看到人家不想理你吗?”
裴知聿看到他，眼里满是阴翳，绕过他看向我：“阿晚，只要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还是我的妻子，你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我会重新给你再种一丝魂魄下去，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他捂着脸，说话时连声音都在止不住颤抖。
我静静的看着他，心底掀不起一丝波澜：“不必了，这种感情我已经不需要了。”
“后天，民政局见。”
说完这句话，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拉着夏叙言就离开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转头才发现夏叙言红透的耳朵。
这才意识到，我还一直拉着他的手。
我连忙反应过来松开手：“不好意思，刚刚太着急了。”
“没关系。”
他收回手插到口袋里，表情有些不自在：“你前夫哥也不怎样嘛，看来你眼光堪忧啊。”
“我眼光堪忧?”我笑了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要是我看上你了，还算不算堪忧?”
“当然不......啊?”
夏叙言反应过来，瞬间连脖颈上都染上了一丝薄红。
08
约定好拿离婚证的那一天，裴知聿不仅没有拿身份证来，还捧着一大束玫瑰。
“阿晚，我......以前欠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补回来好吗?”
他小心翼翼看着我，把玫瑰花往我眼前推了推。
我垂眸看向那束玫瑰。
慢慢以为最渴望的东西，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
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我推开玫瑰花，冷冷的看着他：“我从来不喜欢红玫瑰，你也从来不会了解我喜欢什么。”
“就像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裴知聿，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脚下踉跄，拿着玫瑰花的手垂在身侧：“不，你只是没有了那缕魂魄才不喜欢我，等我给你重新种下就好了......”
他喃喃自语着，又猛的抬头看向我：“还是因为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你在怪我，对不起阿晚......”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
他颤巍巍的上来想拉我的手，声音哽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阿晚......”
我飞快的避开他的手：“裴知聿，你要是不想和谐离婚，那我就只能起诉了。”
我说完这句话，飞快的坐上了停在一边等我的夏叙言的车上。
“啧，又没离成啊。”夏叙言咂咂嘴，有些不满的看向窗外，“看来我得赶紧找个离婚律师来。”
我看他那副生气的模样，不免笑了出来：“我离婚，你这么着急干嘛。”
“哼，我要上位！”他凑过来试探性捏了捏我的手，“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名分嘛?”
我扭过头，看向窗外，声音闷闷的：“我们又没在一起，况且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就是个不懂感情的人......”
听到我这话他瞬间急了：“什么叫不懂感情啊。”
“明明你和我一起边远地区工作的时候，看到没人照顾的老人小孩都会偷偷送去东西。”
“这能叫没感情吗?要是爱情方面的没感情，那就更好办了。”
他不再犹豫，一把拉着我的手：“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爱能让人长出血肉。”
“可......”我还想说什么，他直接出言打断我。
“好了，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我怎么做。”
一整天下来，我脑海里全都是夏叙言的模样，明明我不是没感情的吗?
怎么，现在想到他却总是止不住的开心。
直到一条陌生的消息的打断了我的思绪。
姜书云约我在咖啡厅见面，只说有事情找我。
见到她的时候，咖啡厅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晚晚姐，我是来感谢你之前把那缕魂魄让给我的，才让我现在能好起来。”
她把咖啡推到我的面前，声音轻柔，示意我喝下。
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我没好意思拒绝，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说不上感谢，这缕魂魄原本也是裴知聿给我的，他要我就......”
我越说越觉得意识模糊。
看着姜书云笑的嘲讽，我才反应过来，她在咖啡里面加了药。
09
我是被冷风吹醒的。
天黑的看不见五指，我被绑了山崖边上。
姜书云打着手电筒，满脸扭曲：“别挣扎了，林听晚。”
“你这是犯法的！放开我！”我试着扭动着身后的绳子，却发现毫无作用。
她缓缓靠近我，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我看见她眼底的癫狂：“犯法?林大小姐自己半夜跑到深山来勘测，一不小心踩空了，死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脸，笑的扭曲：“无冤无仇，阿聿明明一直都爱的是我。”
“凭什么，你一出现他就不再看我了，不可以！我现在回来了，他必须只能看着我！”
她越说越激动。
一脚将我踹翻到地上，用力的踩在了我的背上。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根本没什么病，要那缕魂魄，也不过就是想看阿聿替我着急。”
她边说边笑，脚下踩着也更加用力：“不过，阿聿还是爱我的，我要他就给我了。”
“明明我就可以和他幸福了，你凭什么又出现打扰我们！”
她蹲下一把拽起我的衣领，把我拖到悬崖边上：“去死吧，只要你死了，阿聿就再也不会想你了。”
我手肘用力撑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撞开。
此刻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能试图把手电筒踢远一点。
让手电筒的光线照远一点，争取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我已经要和裴知聿离婚了，他不愿意，你何必要来为难我?”
“还敢撞我。”她被我激怒，几个巴掌火辣辣的落在我的脸上。
“离婚总是不如死人来的干净。”她用力掐着我的脖颈：“乖乖听话，至少让你死的别那么痛苦。”
我被她掐着，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整个都在不停的颤抖
剧烈的咳嗽着，眼眶里呛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耳鸣的轰炸声。
“林听晚！”
朦胧间，我看见夏叙言灰头土脸的带着一大批人出现了。
他满脸泥土，双手颤抖着将我抱起来，连声音都在哽咽：“没事的，没事的，怪我，来晚了。”
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我才放下心。
本来我还想像之前一样和他开开玩笑，可头疼的实在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只庆幸，还好他找我了。
10
我不知道在医院躺了多久。
脑海里全是这五年，我默默等待裴知聿的场景。
我用局外人看着这一切时，才发现他的不爱原来是这么明显。
是我自己总是骗自己。
骗自己总有一天他会看我一眼。
可现在，我也确确实实的不再喜欢他了。
睁开眼时，夏叙言正趴在我的床边。
我试探性的动了动，他瞬间就惊醒了，连忙望向我。
他连胡茬都长出来了，眼里满是没休息好的疲惫。
见我醒来，他连忙找来医生，在确定了我没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正准备说话，却看见病房门口的裴知聿。
他双眼猩红，连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正死死的盯着我。
夏叙言显然也看见了他，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他在医院也等了很久，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把选择权给了我。
他从不会故意遮掩别人对我的好，他尊重的从来都是我的决定。
见夏叙言走了，裴知聿连忙扑倒我的病床前：“阿晚，姜书云她，我不知道她会做这种事，我已经把她送到派出所了。”
我看着他，只轻轻点了点头：“嗯，谢谢。”
见我态度这么冷漠，他有些不死心：“那天，我也去找你了的，只是......稍微晚了一步。”
“别说这些没意义的。”我没看他，“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把离婚证拿了。”
“阿晚，我......这些你离开的时间，我才发现我是爱你的。”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声音哽咽：“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不能。”
我盯着他，丝毫不为所动：“裴知聿，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别做这些没意义的。”
他眼神愈发的阴翳：“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姓夏的小子了?”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只有我，我才是最了解你了。”
说着他就过来拉着我的手，神色有些疯狂。
夏叙言提着饭进来看见这一幕，上去一把就把他拉开了：“她身体还没好，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裴知聿顶了顶腮帮子：“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和阿晚在一起五年。”
“你才认识她几天，难道你就很了解她吗？她的初吻，初恋都给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他被气的口不择言，只想让夏叙言知难而退。
“甚至她和我还有过一个孩子，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别的老婆?”
“闭嘴！”夏叙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眸底一片猩红，“你爱她?就是这样把她的私事拿出来这样说的?”
“你以为我像你吗?我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在乎这些。”
眼看着两个人快要打起来，我连忙出言阻止：“够了。”
“裴知聿，该结束了，别再纠缠了好吗?”
五年婚姻，我从来都没感受到过爱。
因为交易而起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空。
我也不该任由自己沉沦，奢望。
这段原本就不纯粹的感情，也该结束了。
11
和裴知聿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天。
夏叙言正站在开满桃花的树下等我，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嘴角扬起止不住笑。
正准备过去时，裴知聿却叫住我：“阿晚，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摇头：“没必要了，我不会保留前夫的联系方式的。”
“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我没再看他一眼，朝着夏叙言身边跑去。
他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捧茉莉白玫瑰递给我，顺势牵起我的放进他的衣兜里。
春风和煦。
吹的枝丫晃动，也吹的人心晃动。
正是恋爱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