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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薇薇一下僵在了原地。
眼里的泪水翻涌而出。
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只能发出几声气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
“家属在听吗？”
薇薇没有什么反应，她机械般擦干了眼泪。
“你们搞错了。我老公还好好的，他没有死。”
“节哀。你过来核对一下信息吧。”
电话被挂断。
忙音在空旷的房间异常响亮。
也包括薇薇的心跳。
我凑近她。
“薇薇，我死了。他们没骗你。”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还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只是无助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随后拿起钥匙，离开了家。
紧赶慢赶到了警察局。
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薇薇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手，才迈进了警察局的大门。
“我是张砚清的妻子，你们是不是弄错信息了。”
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接待的女警察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领着她去了停尸房。
我那具焦黑的尸体就安静地躺在裹尸袋里。
因为高温烘烤，整具尸体都蜷缩在一起。
薇薇的脚步瞬间就停下了。
她的瞳孔颤抖着，对着女警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话语带着隐隐期待。
“不是我老公吧，都烧成这样了，怎么确认是他呢？”
“万一不是呢？我老公他平时很乖的，不会随便乱跑的。”
“他，他智商不行。他很听我话的，那天......”
薇薇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头。
那天她跟我吵架了，发了一通脾气，把我扔在家里。
女警察似乎知道薇薇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调出了火灾现场的监控。
“我们查过了，您先生是自己跑去救火的。”
“他生前是个消防员，我们也知道。”
薇薇的指甲紧紧扣在手心。。
喉头嗬嗬了几声，哭到连呼吸都困难。
除了三年前，我从医院醒来，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薇薇哭成这样。
冰冷的停尸房回荡着薇薇的哭声。
我却连个拥抱都满足不了她。
我眼眶也湿润起来。
“薇薇，我不想死了。”
“死了就碰不到你，死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警察满脸不忍，不断安抚着薇薇。
“张先生是个英雄......”
“他不是！”
薇薇吼了一声。
“他就是个傻子。他已经不是消防员了，可是看到火还是想救人。”
“为什么要救人，你连自己都救不回来，为什么还要当这个英雄。”
“我什么也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薇薇跪在裹尸袋旁边，趴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明明我死了，她应该高兴的。
可现在，她却哭得比我活着的时候还要伤心。
我真没用。
每次都让她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