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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景渊宠幸后,她搬出冷宫,住进有火盆的屋子,虽然和林落的椒房殿不能比,但还是让云舒宁手上的冻疮不再发痒。
萧景渊也信守承诺地把霞光送过来。
“贵妃娘娘,今日的保胎药。”
霞光满脸泪痕地挡在云舒宁的前面,“娘娘最怕苦了,她不喝。”
林落派来的贴身嬷嬷趾高气扬地把保胎药往桌上一摔。
“喝不喝可由不得你们,若是不喝,就别怪我灌下去。”
云舒宁面无表情地端着药一饮而尽,她这才满意地退下。
霞光心疼把果脯拿过来,“皇上他们也太过分了。”
云舒宁咳嗽几声,望向霞光时,心中只剩下一抹挥之不去的愧疚。
“待孩子出生,我就求皇上把你送出去。”
霞光看着瘦到脱形的云舒宁,再也憋不住了,她转过身号啕大哭。
从前名动京城的云家大小姐,如今却被关在后宫里,为别人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云舒宁温柔地拍了拍霞光的肩膀,“别哭,只有你走了,我才能放心。”
接连几日,萧景渊晚上都留宿在云舒宁的宫里,他像之前住在云府一样,为她梳发,哄她睡觉。
今晚,云舒宁侍完寝,疲惫地躺在床上。
萧景渊揽着她,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我自幼不得父亲喜欢,在宫里任人欺负,现在想来也只有在云府的几年里才是最放松的。”
先皇有十子,萧景渊排在中间,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他在冷宫里和林落磕磕绊绊长大。
待他十三岁后,先帝把他寄住在云家,断绝萧景渊继位的可能。
在云府的每一天,萧景渊都会为她描眉梳妆,而云舒宁则会带他摸鱼抓鸡。
直到萧景渊继位,云家被流放三千里。
“皇上,皇后娘娘说太子突然起了高烧,让奴才特来禀报。”
萧景渊眼底浮起一丝惊慌失措,他迅速换好衣服,临走前,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你可要去看一看彻儿。”
云舒宁平静地闭上眼,淡淡道:“不用。”
她心里清楚,萧彻生病不过是林落争宠的手段。
从萧彻三岁后就开始频繁地高烧不断,每逢这时云舒宁都会痛不欲生地哀求林落。
可她越是痛苦,林落就会越开心。
而今日,她是在借机威胁云舒宁,如果她不听话,那他的儿子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天,云舒宁请安时,居然发现萧彻也在,他正满脸通红地给林落剥石榴。
林落眼神一闪,神情带着得意,“彻儿知道我喜欢吃石榴,尽管生着病,也要给我剥。”
云舒宁忽然笑了,像是看不见萧彻颤抖的手,“太子一片孝心,令人钦佩。”
如意算盘打空了,林落面目狰狞,在萧彻看过来时又快速切换到委屈。
“彻儿,我想吃核桃杏仁露了。”
“我去吩咐小厨房。”
“不,就让云贵妃替我剥些核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