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赚到了第一桶金,郝棒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自己和小福子的居住环境。
毕竟,那个四面漏风、家徒四壁的小破屋,实在是有损他未来“冷宫之王”的威严形象。
于是,他光明正大地从宫外购置了一批全新的家具:
两张铺着柔软垫子的实木床,一套崭新的桌椅,还有一个可以存放衣物的木柜子。
他还奢侈地将那糊着纸的破窗户,换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也就是现代的玻璃。
这玩意儿一装上,屋里的采光和保暖效果,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除了玻璃,这些他都没有用龙根值兑换,直接用的银子。
毕竟赚银子容易,赚龙根值难。
小福子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激动得眼泪汪汪,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当然,最牛逼的改造,还是电气化。
他趁着夜深人静,爬上屋顶,悄无声息地铺上了一层从【百宝箱】里兑换出来的柔性太阳能电池板。
然后在屋里,装上了一个带拉绳开关的LED灯泡。
当晚,当郝棒拉下开关,整个屋子瞬间被明亮的白光照亮时。
小福子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郝棒不屑地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
安顿好自己的小家,郝棒去了一趟静司房。
他给孙公公送去了一些实用的小物件。
比如,可以在夜里发光的迷你手电筒。
“公公,您老人家眼神不好,晚上起夜,总得摸黑吧?
“万一再碰倒了夜壶,那多晦气。”
郝棒说得情真意切。
“有了这个夜明珠,您老以后晚上想去哪就去哪,跟白天一样亮堂。”
还有一副可以折叠的老花镜。
“您老平时看文书,肯定费眼神吧?
“戴上这个花镜,保管您连蚂蚁腿上的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还有精加工的白砂糖(比宫里用的粗糖甜上好几倍)、柔软舒适的纯棉内裤等等。
他把这些东西的来历,都推给了自己那个在京城做生意的不存在的亲戚。
说是借花献佛,特意拿来孝敬孙公公的。
孙公公收到这些新奇又贴心的礼物,一张老脸笑得跟九曲大肠似的。
他越看郝棒越顺眼。
这小子,有能力,会来事儿,最关键的是,懂事。
一个优秀的下属,就该有这样的必备修养。
等孙公公乐呵呵地收下所有礼物后,郝棒才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一个要求。
他想修缮自己的那间破屋。
不,不光是修缮,他想扩建。
具体来说,他想重新规划一下整个百花苑的布局,将其一分为四:
孙公公的办公区,也就是静司房。
太监和宫女这些下人住的值房区。
废妃们居住的院落区。
以及……他自己专属的,一个独立、豪华、带花园的私人院落。
郝棒的野心很大。
他最终的目标,是把像赵飞燕、杨玉环这样的优质资产,全都迁到自己的私人院子里来,方便进行深入交流和统一管理。
至于那些年老色衰,没有开发价值的老年废妃们,让她们还继续住在原来的废妃院里。
孙公公听完郝棒这个宏伟的蓝图,沉默了。
倒不是说这事儿有多难办。
他毕竟是这冷宫的土皇帝,在这里一言九鼎,他说要改造,底下没人敢放一个屁。
天高皇帝远的,宫里头那位,更不会关心这犄角旮旯里的破事儿。
关键问题是……钱。
材料费、人工费,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他这冷宫,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油水的清水衙门。
他手上的公账银子,除了自己贪污腐败掉一部分。
剩下的,也就只够维持整个百花苑的基本运行了。
哪还有多余的闲钱来搞什么基础建设啊。
“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郝棒问道。
孙公公从抽屉里拿出算盘,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一通计算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材料费,加上人工,少说也得……五百两。”
郝棒闻言,微微一笑。
“公公,这钱,我来出。”
他风轻云淡地说道。
“一分一毫,都不用您从公账里掏。”
孙公公的脸上,瞬间又笑成了九曲大肠。
“好!好小子!”
他一拍大腿。
“咱家即刻就去营造司,请最好的工匠过来,给你规划设计!”
不用出钱,还能沾光改善一下自己的住房环境。
还能从这些营造费里贪污一部分。
这样的好事,他孙公公能不积极。
不积极是狗。
……
郝棒在冷宫里,每日里自由自在,勾搭美女,发展业务。
现在又要大兴土木,私自翻修百花苑,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冷宫的副总管,钱有礼,钱公公,心里不乐意了。
他绕过了孙公公,私下里找到了郝棒。
“小郝啊,”
钱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双小眼睛里眨巴眨巴。
“最近……很威风嘛。”
他旁敲侧击地警示郝棒,在这冷宫里,孙公公是一把手没错。
但他钱有礼,也是二把手。
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大人物。
得罪了他,郝棒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就比如……这擅自修缮百花苑的事,”
钱公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有……经过我同意吗?”
郝棒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老小子,不就是嫌自己没有事先去拜他的山头,没给他送好处嘛。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节外生枝,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笑了笑,从床底下那个外卖箱里,掏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钱公公说的是,是在下疏忽了。这点小意思,您拿去喝茶。”
钱公公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还有……你和那个赵飞燕的事,别以为咱家不知道。
“牛大早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他凑近郝棒,压低声音说道:
“你小子现在风花雪月,吃香的,喝辣的,也别忘了……给咱们这些同僚兄弟们,留碗汤喝啊。”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了。
郝棒心里一阵厌烦,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那……不知钱公公想喝多大一碗汤?开个口,要多少?”
“不多,一个月这个数。”
钱公公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两?”
“嗯……”
钱公公摇头。
“五十两?”
钱公公点了点头。
“五十两对你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钱。
“花钱买个自在,花钱买个随意,很值的。”
一个月五十两?
你怎么不去抢!
郝棒现在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维持冷宫内部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上,一个孙公公就已经够让他厌烦的了。
他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没问题。这个月也快到月底了,后天就是初一。
“这样,我明天晚上,亲自给钱公公您送府上去。”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
钱公公心满意足,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背着手离去了。
望着钱公公那贪婪又得意的背影,郝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寒意。
“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