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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包扎好后,薛挽宁就打车回了家。
也许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刚到家,薛挽宁就昏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烧。
半夜,她嗓子干得像是着了火。她挣扎着爬起来够水杯,却不小心打翻了它。
玻璃杯摔得粉碎,她想要下床去捡。刚站起来,脚心就深深扎进了碎片。
薛挽宁痛的眼前一阵发黑,身体却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怀。
靳怀川微微皱起眉,将她打横抱到一旁的沙发上,单膝跪地,小心的给她的脚上药。
“放开我,你不是帮着江心月一起欺负我吗,现在还来管我做什么!”
直到冰凉的药水刺激到伤口,痛的薛挽宁眼眶泛红,她才回过神来。
薛挽宁立刻想要抽回脚,却被靳怀川牢牢禁锢住脚腕。
“别动。”
确认处理好伤口后,靳怀川才将薛挽宁重新抱回了床上,给她掖了掖被角。
“挽宁,你今天不该这么说的。心月回去的时候,愧疚的哭了一路。还一直在劝我,不要因为她,和你吵架。”
“我对她好,也纯粹是觉得她从小父母双亡,有些可怜罢了。心月还小,要是你刚刚的话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靳怀川语气里的指责,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薛挽宁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反复切割。
“靳怀川,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挽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但我可以发誓,我靳怀川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
是啊,毕竟只有娶了她之后,靳怀川才能光明正大的以姐夫的身份,照顾自己的心上人。
抬头对上靳怀川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薛挽宁嘴角讥讽更盛,默默在心里帮他补上了后半句话。
见薛挽宁久久没有回答,靳怀川侧身,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用心。
一打开盒子,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火彩,就闪进了薛挽宁的眼底。
“挽宁,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蓝钻吗?我让人在南非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颗和你生日日期差不多大的原胚,又打磨了许久,今天才送过来,你看看喜欢吗?”
摩挲着戒指内侧刻着她名字的字母,薛挽宁心头微颤,仿佛又看到了靳怀川熬夜画设计图的样子。
也许,这三年的相处里,他也有过几分真心。
只可惜,她薛挽宁素来骄傲。
不是唯一的坚定选择,她不要。
从得知靳怀川娶她只是为了江心月的那一刻,她和靳怀川此生就再无任何可能了。
她合上盒子,声音发抖,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谢谢。很好看。等婚礼那天,我也会送你一份大礼。”
靳怀川还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她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那头江心月的声音,果不其然,还没挂断电话,靳怀川的脚步就已经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靳怀川才回头叮嘱了她一句,随后不等她回答,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挽宁,我公司有点事。你早点休息。”
听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轰鸣声,薛挽宁扯了扯唇,将刚刚的盒子,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第二天一早,薛挽宁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江心月在昨天晚上,给她发来了一段视频。
画面有些抖,看起来像是偷录的,但却不妨碍薛挽宁,一眼就看到了靳怀川。
只是视频里的靳怀川,却陌生的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谁给你的胆子碰她?”
即便早就知道,靳怀川喜欢的人是江心月,但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因为别人调笑了两句江心月,就发狂地像个暴怒的狮子,毫无理智的殴打着那个男人。
薛挽宁的心口还是像被利刃狠狠贯穿,痛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而江心月也像是猜到她点开了视频,得意的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靳怀川喝水的照片。
原本没什么,可是那吸管上的红色口红印,却像是淬了毒的针,深深刺痛了薛挽宁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只是太渴,用靳怀川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第二天,靳怀川的办公桌上的杯子就换了一个。
“抱歉,挽宁,我有洁癖,不太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江心月还嫌不够似的,又立刻发来了挑衅的话。
“怎么办姐姐,你好像马上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放心,再怎么样,我也比你这个,只会跟在我身后捡垃圾的小可怜强。”
发完这条信息后,薛挽宁就直接将江心月拉黑了。
接下来的两天,靳怀川都没有回来。只是给她发了信息,说公司有事。
薛挽宁也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安心的在家养起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