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林阿尘的后背碰到躺椅的瞬间,躺椅突然亮起淡绿色的光!光顺着藤条蔓延,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盾,将林阿尘罩在里面。墨尘的剑刺到护盾上,速度突然变慢,剑身上的冷光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一样,一点点消散,最后“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妖术?”墨尘又惊又怒,下意识后退一步,袖口的布角被风吹起——林阿尘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荷包,青布做的,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平安”,针法粗糙,却是乡下最常见的样式,和奶奶以前给街坊缝的荷包一模一样。

林阿尘心里一动,想起奶奶说过“乡下的娘都爱给娃绣平安荷包,针脚里全是牵挂”,他看着墨尘:“你荷包上的‘平安’,是你娘绣的吧?她是不是还会给你做桂花糕,蒸的时候要放两勺糖,说你小时候爱吃甜的?”

墨尘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人戳中了心事,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一丝慌乱,清心咒的声音也突然断了。

“我奶奶以前也给人绣过这样的荷包。”林阿尘看着他,“你娘肯定很想你,你却跟着仙门来灭俗念——你忘了她做的桂花糕有多香,忘了她绣荷包时扎破的手指了吗?”

墨尘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捂着脸蹲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娘……我错了……”。护盾趁机反弹,一道淡绿色的光把墨尘弹到门口,他却没再起来,只是抱着荷包哭。

“墨尘!你怎么能被俗念污染!”穿灰衫的师兄见状,突然冲向巷口,一把抓住还在发呆的小石头,“林阿尘,你再不交出念珠,我就把这小孩的俗念全吸了!”

小石头是炸油条张叔的儿子,平时总来铺子玩,还会把张叔炸的油条偷偷塞给林阿尘吃。林阿尘一看小石头被抓,急红了眼:“你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

他猛地摸出奶奶的针线笸箩,里面的红线还剩下半卷——这是昨天李奶奶来买针线时,林阿尘特意留的,李奶奶说“这种线是棉线,软和,缝孩子的衣服不硌皮肤”。林阿尘抓起一根红线,心里想着李奶奶缝虎头鞋时的样子,想着“要保护小石头,不能让他失去念想”,红线突然“嗖”地一下飞出去,像活过来一样,缠住了灰衫师兄的手腕。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师兄想甩开,红线却越收越紧,勒得他手腕发红。林阿尘趁机从怀里掏出炊神给的忘忧汤,快步冲过去,泼在师兄脸上:“你好好想想!小时候你爹是不是总带你去赶庙会?他牵着你的手,给你买糖人,还会把你举到肩膀上,让你看舞龙灯!”

忘忧汤一碰到师兄的脸,他突然愣住了,眼神慢慢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