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温老师真的不能喝酒,她酒精过敏,一点儿都沾不得。”
王总监脸上多了几分玩味:“酒精过敏?温老师,不是我说,十个说自己酒精过敏的,九个都是假的。”
温梨:“我刚好就是剩下那一个,真不能喝。”
喝酒这种东西,只要有了第一口,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除非确信自己酒量了得,否则绝不能开这个口子。
见温梨不松口,王总监讪讪笑了笑,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识好歹。
从那天会上他就看出来了,温梨这女人看着稚嫩,却是个倔脾气,难搞得很。
不是曲意逢迎的讨好,这种带着棱角的执拗,反倒格外特别。
这种女人啊,就这点最迷人。
王总监笑了笑,收回目光:“行,温老师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了。喝茶,喝茶也挺好。”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一桌子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地吃着饭,倒也没人来劝酒。
林泱泱起身去厕所,王总监就端着杯子挪了个位置,“温老师这次来岩海住哪儿啊?”
“酒店。”温梨四两拨千斤。
王总监乐呵呵地说:“下次来岩海可以提前告诉我,我们公司有协议酒店,这些事不该劳烦温老师费心。”
说着手就想往她腿上搭。
还没碰到,单是坐她边上温梨都觉得恶心了,直接拿着电话起身,拍了拍陶小阮的肩膀提醒她注意点儿。
“我出去回个电话。”
走廊里很安静,壁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影。
温梨本来也没电话要回,随意翻了翻通讯录,给周秉臣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正准备挂断,听筒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嗓音,“喂。”
温梨没应声,周秉臣又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给你打个电话。”
周秉臣沉默了几秒,“你有事。”
这话是肯定的陈述,温梨这几年恪守本分,没事一般不会去打扰他。
“到底怎么了?”
“跟品牌方吃饭。”温梨索性如实说:“有个猪头想摸我大腿。”
“那碰着了吗?”周秉臣的声音有点漫不经心。
听见他的语气,温梨声音低了些,“没有。”
周秉臣说:“好,少喝酒,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挂了电话,周秉臣看向对面的合作方:“抱歉,处理点私事。”
合作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闻言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嗨,人之常情,听着年纪还小吧?”
周秉臣笑了笑:“闹腾。”
张董何其精明,见他不愿深谈,转而道:“说起来,最近圈子里都在传,周总好事将近?以后和孟家强强联手,往后这行里怕是没人能及得上恒越的势头了。”
周秉臣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低头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张董过奖了,生意场上的事,向来是顺势而为,顺其自然罢了。”
温梨愣了愣,还没说完的后半句堵在喉咙里,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看了一会儿,
摇摇头刚要转身回包厢,眼角余光瞥见斜后方窗台边站着个人。
那人倚着墙,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大半张脸。
温梨心头一动,认出这人是她和王总监争执不下时,门口一晃而过的那个男人。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听见刚才的通话。
回到包房,王总监像是长在了椅子上,林泱泱都回来了他也没换回去。
温梨一进门,林泱泱的脸色就有些奇怪,盯着温梨的眼睛,做了个口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