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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棉看我这副模样有些愣神,
就在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周行川捂着被硫酸溅到的胳膊凑了过去:
“阿棉,我的手臂好疼啊...... 我以后可能再也弹不了琴给你听了...”
沈棉这才回过神,几步走到我面前。
我伤口牵扯撕裂,疼得快要晕厥,
她朝我伸手,嘴里吐出的话却直直刺进我心里:
“裴渝靳,给行川道歉。”
我不可置信看着她。
“没听见吗?”
沈棉眉头皱得更紧,
“你把他伤成这样,道歉是应该的。从今天起,你搬到他的别墅里伺候,什么时候他伤好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我忍着浑身的剧痛,咬牙:
“不!”
沈棉没料到我会拒绝,抬脚就踩在我受伤的腿上。
“裴渝靳,你敢说不?”
她俯身揪住我的头发,逼着我抬头看她,
“跪下,给行川道歉!”
我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低头。
这时候周行川突然拉了拉沈棉的胳膊:
“裴哥不愿意就算了。他当了这么多年沈家女婿,养尊处优的,哪里还会照顾人啊。”
沈棉被她这话一刺激,怒火更盛。
“裴渝靳,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眼神凶狠,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你死了爸妈无依无靠,要不是我沈家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居然敢忘本,敢伤行川?”
“爸妈” 两个字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和沈棉刚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操作失误,家里实验室突然起火,
是我爸妈冲进去,把她从火海里拖了出来。
可他们自己,却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那天,沈棉抱着我哭得声嘶力竭,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后来在我爸妈的墓前,她磕了九十九个响头,
发誓说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绝不辜负我。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最后一点温度彻底消失。
沈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渝靳,我不是故意的......”
“别碰我!”
我猛地偏头躲开,反手甩开她,
她高跟鞋踉跄的声音在赛场里格外刺耳。
脸上传来一阵麻木的痛感,却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她错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沈棉,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