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极度的震惊和悲痛过后，是死一般的冷静。
我看着周妄，或者说秦枭。
他嘴角噙着笑，似乎很满意看到我崩溃的样子。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利用痛觉保持清醒。
“因为腻了。”
他随手将那份文件扔进碎纸机，伴随着刺耳的搅碎声，我的过去也成了碎片。
“看着你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而且，”他逼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却让我如坠冰窟，“黑蛇不会善罢甘休。把你留在我身边，正好可以当个活靶子。”
“毕竟，你是我的‘软肋’，不是吗？”
我猛地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里回荡。
周妄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浮现出红印。
他没有生气，反而顶了顶腮帮子，转过头来，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就对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书架上。
“恨我吧，姜宁。”
“越恨越好。”
“只有恨，才能让你在这种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那一晚，我被关进了地下室。
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份文件。
周妄是凶手。
周妄是凶手。
这五个字像魔咒一样折磨着我。
可是，如果他真的想杀我，为什么五年前要把唯一的救生衣给我？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保险金，为什么这五年他没有去领那笔钱？
文件上的日期是海难前一周，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大学，他哪来的巨额赌债？
太多的疑点，像乱麻一样缠绕着我。
我必须查清楚。
不管他是周妄还是秦枭，我都要亲手撕开他的面具。
第二天，地下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周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秦先生让我来给你检查身体。”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看。”
我冷冷地拒绝。
医生没理会我的抗拒，强行按住我，给我注射了一支镇静剂。
意识模糊前，我听到他在打电话。
“秦先生，注射完毕......是的，那个芯片已经植入进去了......位置很隐蔽，不会被发现......”
芯片？
什么芯片？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却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袭。
再次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卧室。
周妄坐在床边，正在擦拭那把沙漠之鹰。
见我醒来，他扔给我一套黑色的紧身衣。
“换上。”
“去哪？”
“杀人。”
他言简意赅。
“黑蛇今晚在赌场有个局，带你去见见世面。”
我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一点微不可察的刺痛。
芯片就在那里。
他是想控制我？还是......把我当成某种移动的储存器？
我顺从地换上衣服。
既然他想演戏，那我就陪他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