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竹马死在那场海难的第五年，我在金三角的公海游轮上重逢了他。
我是被当作筹码献上的舞女，而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顶级军火商。
他掐着我的下巴，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这货色，也配送上我的床？”
“这货色，也配送上我的床？”
男人的声音像是裹着砂砾的冰，刮得我耳膜生疼。
我跪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满身是被海水浸泡后的咸腥，混杂着那些海盗留下的劣质香水味。
下巴被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死死钳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被迫仰起头，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
那是周妄。
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是我那个死在五年前海难里的竹马，周妄。
可他现在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纹身——一条缠绕着骷髅的毒蛇。
他坐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里，身后是公海游轮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海。
我是被海盗劫持后，当作“贡品”献给金三角这位新晋军火大鳄的玩物。
“周......周妄？”
我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没有死。
他还活着。
钳住我下巴的手猛地收紧，痛感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周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周妄？”
他俯下身，那张让我魂牵梦萦了五年的脸在眼前放大，却陌生得可怕。
“想攀关系？上一只这么叫我的野鸡，已经被我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他松开手，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指尖，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老大，这女人虽然脏了点，但洗洗脸蛋还算标致，您若是不喜欢......”
旁边的刀疤脸搓着手，一脸淫邪地盯着我被撕破的裙摆。
周妄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在手里转了个圈。
“既然我不喜欢，那就......”
由于恐惧，我浑身僵硬，死死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
他真的会杀了我。
这一刻的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手上沾的人命绝对不止一条。
“那就赏给兄弟们玩玩吧。”
他随口说道，眼神淡漠得像是在处理一件过期的垃圾。
刀疤脸大喜过望，伸手就要来拽我的头发。
“慢着。”
周妄忽然又开了口。
枪口冰冷地抵住我的眉心，他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我脖子上那条廉价的海玻璃项链上。
那是五年前，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这东西，哪来的？”
我护住项链，像是护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一个......死人送的。”
周妄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死人送的晦气东西，也敢戴到我面前。”
他猛地伸手，粗暴地扯断了那根细绳。
玻璃坠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把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里。”
周妄收起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是死人的东西，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有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