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回到公司的早晨，前台看见我时打翻了咖啡。
“白副总说您最近在家休养......”
她怯声说。
“白副总说的？”
我愣神的回应，却换来对方满脸煞白的表情。
估计是有人让他们封嘴。
走向办公区，我的工位堆满陌生纸箱，名牌已被替换。
他们告诉我，我的东西被挪去了储藏室。
和保洁工具一起。
我转向办公室。
磨砂玻璃上贴着新名牌：
【副总裁 白薇薇】。
透过百叶窗缝隙，我看见她正坐在我的椅子上用我的电脑。
赵成凯俯身靠近，手搭在她椅背，像一幅天然亲密的画。
我后退时撞到人，是秘书小赵。
“林......林总，您是找赵总吗？他在和白副总讨论战略......”
对方尴尬噤声。
我声音平稳：
“我去财务部看看。”
王姐在财务部门口迎上我，压低声音：
“赵总昨天发邮件，说财务部日常工作暂由白薇薇代管。”
只是......邮件并没有抄送我。
推开门，我的办公室已被清空。
专业书籍换成时尚杂志，空气里是她香水的味道。
柜子里，七年心血被胡乱塞进纸箱，最上面是一盒未开封的名片：
【联合创始人兼CFO 林晚。】
赵成凯来电：
“来我办公室一趟，薇薇有财务问题请教你。”
推门进去，白薇薇正用着我送他的最佳拍档杯子。
看见我的一瞬，她就立马迎上来。
“晚晚姐。”
“有几个报表看不懂，成凯说让你给我指点一下。”
赵成凯头也未抬：
“旧模板太本土了，薇薇用的新格式更国际。”
我看着他们。
我用了七年搭建的体系，成了落后产物。
“这些在季度报告里有说明。”
她却转身吵赵成凯撒娇：
“报告太长，我看不完。”
“要不，赵总帮我整理一下？”
赵成凯温声应允做摘要，转向我：
“晚晚，你帮她标下重点把，反正你最熟悉了。”
安静了几秒。
“我很忙。”
“孩子还在家等我。”
他却凝眉不耐烦：
“就一会儿！就一会你都不肯！？”
“赵成凯，”
“我是CFO，不是家教。”
他脸色沉下。
她忙打圆场。
“副总裁这位置，不是摆好看的。”
说话这句话，我转身边走。
只是在关门时，听见他低声安慰白薇薇：
“不要介意，她产后情绪不稳......”
走廊很长。
茶水间传来议论：
“东西全被清出来了…”
“青梅竹马嘛，付出再多也是零。”
我停下。
里面戛然安静。两个女孩面色煞白地走出：
“林总…”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走到电梯口时，手机又响了。
是婆婆。
“晚晚啊，成凯说你今天去公司了？“
“不是妈说你，孩子才四个月，你跑出去干什么？”
“万一着凉了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妈，我有工作......”
“什么工作比孩子重要？”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薇薇不是去帮成凯了吗？“
“你就好好在家带孩子，别添乱了行不行？”
电梯门开。
我走进去，看着金属门映出的自己。
妆容精致，衣着得体，手里却拎着一个格格不入的母婴包。
电话那头，婆婆还在念叨：
“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本分。“
“你看薇薇多懂事，知道帮你分担......”
“妈。”我打断她。
“您是不是也觉得，白薇薇比我更适合当您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