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铮回到隔断间。
床上,小雅和露露已经醒了.
正穿着他的大T恤,坐在床边小声说着什么。
看见他进来,两个女孩立刻停下话头.
眼睛亮晶晶地,像两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曹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醒了?饿了吧。”
“嗯。”
两个女孩同时点头。
胆子大些的小雅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光着两条白生生的腿,几步跑到他面前.
极其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把头亲昵地靠在他身上。
曹铮没有推开她。
从兜里掏出钱包。
数了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一会你们自己出去吃点东西。”
“累了就在这屋休息。”
“想上网就叫小潘他们给你们开机子。”
“哥,我们不要你钱。”
小雅立刻抬起头,急着表态,仿佛拿钱是对她感情的侮辱。
曹铮只是伸出另一只手。
在她柔顺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乖,听话。”
“哦……”
小雅被他这一下弄得瞬间没了脾气。
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但她还是不死心,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撒娇道:
“哥,那你陪我们去呗。”
“我有事要办。”
“行了,我走了。”
曹铮说完,便不带一丝留恋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哥,再陪我们一会儿嘛。”
一直没说话的露露也鼓起勇气,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面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女孩总是难免有些痴缠和不舍。
曹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声音依旧温和,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容置喙的意味。
“乖一点。”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隔断间里,两个女孩呆呆地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雅才回头看向床上的露露,脸上带着点茫然无措。
“露露,咱们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露露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就……就莫名其妙地跟哥……”
“也不算莫名其妙吧。”
小雅咬了咬嘴唇,白皙的脸颊慢慢浮起一抹娇艳的红晕。
“我……我挺喜欢哥的。”
“他又帅,又厉害,还……那么猛。”
听到这话,露露的脸也跟着红透了.
她羞赧地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没有说话,但那神情,显然是默认了。
曹铮走出网吧,来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在街边趴活的蓝色出租车。
车门打开,他弯腰坐了进去。
“师傅,去华强北,赛格广场。”
……
2005年的华强北。
是全世界电子产品的麦加圣地。
也是混乱与机遇并存的草莽江湖。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焊锡丝燃烧后特有的松香味。
人行道上,人挤着人,到处都是推着小山般货物的小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发票发票,要发票吗?”
“最新款诺基亚,水货便宜了喂!”
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曹铮轻车熟路地上了赛格电子广场四楼,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台前停下。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玻璃柜面,朗声道:
“老板,拿四个索尼CCD的针孔头,要480线的。”
“再来一张四路视频采集卡。”
“还有这个型号的无线音频发射器……”
老板诧异地看了曹铮一眼。
“哟,行家啊。”
“都要进口原装的?”
“要最好的货。”曹铮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买完这些核心部件,他又转到二楼一个专卖二手机的柜台。
柜台的玻璃下,密密麻麻地摆着诺基亚、摩托罗拉、西门子等各式各样的手机。
曹铮目光扫过,最后停留在一款直板手机上。
“老板,这个诺基亚6610怎么卖?”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随口报了个价:“水货新机,七百五,不还价。”
诺基亚6610,2002年的老机型。
但在2005年,它凭借稳定的塞班S40系统。
彩屏和清脆的和弦铃声。
依然是市场上的硬通货,坚固耐用,性能可靠。
这个价格,不高不低,很公道。
“行,给我拿一台。”
曹铮爽快地付了钱,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买完所有东西,曹铮在附近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网吧,开了一台角落里的机子。
他先是拿出新买的手机,用一根FBUS刷机线连接上电脑。
对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来说。
塞班S40都是一个封闭的、无法修改的系统。
但对于拥有【神级黑客技术】的曹铮而言。
这所谓的系统防火墙,比一张纸还薄。
他的手指在油腻的键盘上化作了幻影。
一行行诡异而复杂的指令,被他直接灌入了手机最底层的代码库。
绕过权限、粉碎壁垒、重构内核。
删除垃圾应用,精简系统。
植入一个自己编写的后门程序。
一番神鬼莫测的操作下来。
这部普通的诺基亚6610,不仅运行速度和待机时间得到了极大提升。
更重要的是。
它成了一台随时可以变成窃听器和定位器的间谍工具。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那张新买的视频采集卡插进电脑主板。
显示器上,黑底绿字的代码如同瀑布般飞速流淌。
他在改写这张卡的驱动程序。
市面上那些监控软件,在他看来,笨重、臃肿,漏洞百出。
他要给这套系统,加一点属于自己的“猛料”。
比如,可以绕过任何防火墙的远程访问后门。
比如,可以被特定声音关键词(如“钱”、“账”、“豪哥”)触发的秘密录音功能。
再比如,画面实时拦截与替换技术。
他甚至可以让监控拍到的画面,变成另一段他准备好的录像。
在这个年代,这些技术,无异于神迹。
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争。
两个小时后,曹铮拔出U盘,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下机,走人。
他嘴里哼着《解脱》的调子,身影消失在华强北拥挤的人潮中。
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