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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被我妈硬拉到了本市最大的教堂。
这里正在布置婚礼,鲜花、白纱,门口还停满了车。
我打量四周,疑惑道:“妈,这是谁的婚礼?布置得还挺浪漫。”
完全没注意到陆女士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她狠狠白我一眼。
“你前夫今天要和她的青梅结婚!那个女的就快死了,他非要陪他走最后一段,做亡命鸳鸯。我带你来,就是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别再傻乎乎地对人家好了!”
婚礼很快开始。
身穿藏蓝西装的男人在神父面前郑重宣誓:“我愿意。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愿意陪伴她、照顾她。”
然后,这个叫贺南齐的男人红着眼,将戒指戴在一身白纱的女人手上。
瞬间,全场掌声雷动,纷纷祝福这对新人。
我却久久回不过神。
贺南齐说的不过是寻常誓言,却莫名勾起了我心底某个遥远的画面。
记忆里似乎也有类似的场景。
但贺南齐的眼神冷得像冰,全无今日的欣喜若狂,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如果陆女士说的是真的,我们曾经是夫妻。
那离婚的原因大概是他从未爱过我吧。
可如果我不爱他,心口这一阵阵抽痛又是从何而来呢?
中场我从洗手间出来时,撞见了已经换上敬酒服的贺南齐和何幼玲。
贺南齐没料到我会出现,眼神一闪。
随即勃然大怒:“安宁,我说过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跟踪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他声音不小,引来婚礼宾客的侧目。
“南齐,别理他,”
何幼玲故作体贴,嗤之以鼻:“她不过是你的舔狗你罢了,看见我们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我被这两人的厚颜惊得一愣,随即回敬:“你俩是谁啊?脸皮怎么这么厚。我还没追究你们一个出轨、一个插足,你们倒先指责起我来了?做人,还是讲讲良心吧。”
最后一句故意拖长音,果然看见两人脸色变得难看。
贺南齐怒气冲冲拉着何幼玲离开,经过我时丢下一句。
“安宁,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再回头!”
我哼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