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深夜的茶楼包厢里，烟雾缭绕。
我嫂子李翠莲，我妈，还有我那“前途无量”的侄子王耀祖，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坐在我对面。
我先是痛哭流涕，说自己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工作压力大，身体也不好。
然后我开始哭穷，说自己工资不高，每个月还要还房贷，根本拿不出一百万。
“嫂子，妈，我真的没钱，你们看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吧。”
李翠莲翘着二郎腿，撇了撇嘴。
“少来这套，你一个重点高中的老师，奖金福利都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
“一百万，买你一个铁饭碗，划算得很。”
我妈在旁边帮腔：
“就是，你把房子卖了不就有钱了？那房子本来也该是耀祖的。”
我假装绝望，说自己可以去借钱，但是需要时间。
为了让她们安心，我主动提出，可以先签一个“赠予协议”。
“我自愿赠予侄子王耀祖一百万作为教育基金，分期支付。”
李翠莲眼睛一亮，显然对我这个提议很满意。
她怕我反悔，当场就让王耀祖用手机起草了一份协议，让我签字按手印。
而我口袋里的录音笔，正记录下她们的每一句话。
“这钱就是封口费，你不给，我们就去举报你，让你身败名裂！”
“签了字，这事就算私了，我们保证不去闹。”
协议签了。
临走前，李翠莲还不忘再次威胁我。
“明天早上八点，我看不到第一笔十万块的转账提醒，你就等着上新闻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们一家人得意洋洋地离开。
我没有立刻去报警，林晓说，要让她们自己撞到枪口上。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校长的电话。
我立刻赶到学校，却发现嫂子李翠莲正带着我七十岁的老母亲，在教育局的大厅里撒泼打滚。
她们恶人先告状，直接冲进了局长办公室。
我刚走进教学楼，就被校长和两名神情严肃的陌生男人拦住。
“方老师，教育局纪委的同志找你谈话，请你配合调查。”
我被他们带出了学校。
走廊上，学生们惊慌失措，同事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她好像敲诈学生家长，被人告到教育局了。”
我被带到了教育局的会议室。
长条桌的对面，坐着教育局局长、纪委领导，还有我们学校的校长。
我的母亲和嫂子坐在侧面，李翠莲的面前放着一叠厚厚的“证据”。
她看到我进来，立刻声泪俱下。
“领导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这个小姑子，她逼我儿子在她家补课，三年来收了我们好几万！”
“现在孩子考上清华了，她看我们拿不出更多的钱，就威胁我们！”
她举起了昨晚那份我签的“赠予协议”。
“这是她昨晚逼我签的协议！说要一百万才肯罢休，不然就毁了我儿子的前途！”
我妈“扑通”一声，直接给局长跪下了。
“我这女儿心黑啊！她连自己的亲侄子都坑！求求领导给我们做主！”
局长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师德败坏！简直是教师队伍里的败类！这种人必须立刻清除出去！”
“马上发文，全市通报批评，建议学校立刻办理解聘手续！还要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校长连连点头，说马上回去就开会处理。
李翠莲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
“给钱。”
然后又换了两个字。
“坐牢。”
就在局长拿起笔，准备在处理文件上签字的那一刻。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
我走到会议室的投影仪前，将U盘插了进去。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局长，签字之前，能不能先看一段‘动画片’？”
我转过头，冷冷地看向李翠莲。
“关于一个清华状元，是如何炼成的。”
我的手指悬在笔记本电脑的“播放键”上。
“大嫂，这是你最后一次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