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的金属货架被灵源光束劈得粉碎,木屑与火花齐飞。白启带来的卫兵皆是精锐,他们的灵源武器纯度极高,每一道攻击都带着灼人的热浪,逼得林烬与石山连连后退。
“就这点能耐,也敢来闯凌霄城?”白启站在卫兵身后,折扇轻摇,语气轻蔑,“侄女,你该明白,这浮空城的天,从来就不是平民能掀翻的。”
白玥却不与他逞口舌,指尖在设计图上飞快划过,对林烬喊道:“左侧第三排货架后有暗门,通往灵源管网的检修通道!”
林烬会意,与石山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石山抡起巨锤砸向地面,震得卫兵们身形不稳;林烬趁机催动“墟灵亲和”,仓库角落里散落的金属零件突然飞起,化作锋利的刃片,逼退前排的卫兵。
“走!”
三人顺着暗门钻进检修通道,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狭窄的空间里,灵源管网如巨蛇般盘踞,发出嗡嗡的震颤声。白玥对照着设计图,在岔路口果断转向:“往前一百米左转,能到净化塔的能量转换室。”
“他们追上来了!”石山回头望去,通道尽头已出现卫兵的身影,灵源光束在管壁上炸出点点火星。
林烬反手甩出几道金属碎片,暂时阻住追兵,问道:“到转换室做什么?”
“那里是管网的‘心脏’。”白玥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坚定,“父亲当年在那里装了个‘平衡阀’,只要启动它,就能强制让灵源在各区域均匀流动。”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锁。白玥举起法杖,淡蓝色的灵光注入锁眼,符文一一亮起,却在最后一道时卡住了。
“怎么回事?”石山急得直跺脚,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被篡改过!”白玥额头冒汗,“白启动了手脚,加了道家族血脉锁!”
白启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带着得意的笑:“侄女,没用的。那平衡阀早就被我改成了‘净化阀’,只有白家正统血脉才能启动,可它现在认的是我!”
卫兵已追到近前,为首一人举枪便射。林烬猛地将白玥推开,自己却被光束擦中胳膊,顿时渗出鲜血。
“林烬!”白玥惊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文锁上,同时催动体内血脉之力:“父亲说过,白家血脉里,藏着不向强权低头的骨气!”
血珠渗入锁眼,最后一道符文突然亮起红光,随即转为柔和的白光。“咔嚓”一声,金属门缓缓开启。
转换室内,一座巨大的水晶装置正在运转,无数灵源管线接入其中,核心处的阀门闪烁着红光——正是白启所说的“净化阀”。
“就是它!”白玥冲向阀门,白启却带着卫兵追了进来,折扇指向白玥:“拦住她!”
一场混战在转换室爆发。石山挥舞巨锤,将卫兵撞得人仰马翻;林烬忍着臂伤,操控周围的金属管线组成屏障,勉强挡住灵源攻击;白玥则拼尽全力冲向阀门,指尖即将触碰到阀门的瞬间,白启的折扇突然袭来,扇骨带着凌厉的灵源,直取她后心。
“小心!”林烬纵身挡在白玥身前,折扇狠狠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却死死按住白启的手腕。
“够了!”白玥抓住机会,将血指按在阀门上,同时念出父亲留下的口诀。“净化阀”的红光瞬间熄灭,转为金紫交织的光芒,整个装置开始剧烈震动,灵源管线发出嗡鸣,原本涌向核心区的能量开始逆流,朝着平民区的方向涌去。
“不——!”白启目眦欲裂,挣脱林烬的束缚,扑向阀门,却被逆流的灵源弹开。他看着光屏上各区域的灵源读数逐渐平衡,瘫坐在地,喃喃道:“怎么会……这不可能……”
转换室外,凌霄城正在发生巨变。核心区的水晶建筑不再流光溢彩,光芒变得柔和;平民区的金属板房里,那些黯淡的灯泡突然亮起,戴着抑制项圈的人们惊讶地发现,脖颈上的红光消失了,久违的暖意顺着灵脉涌入四肢百骸。
仓库里,忠伯带领着平民区的人们,正拆除贵族军的封锁线。一个小男孩伸手触碰空中流淌的灵源,惊喜地喊道:“娘,是暖的!”
转换室内,白启被卫兵扶起,看着白玥,眼神复杂:“你就不怕?打破了贵族的垄断,凌霄城的秩序会乱的。”
“靠压迫维持的不是秩序,是枷锁。”白玥看着他,语气平静,“父亲当年想做的,不是颠覆,是让每一缕光都照得均匀。”
林烬捂着伤口站起身,望向窗外。凌霄城的能量屏障正在淡化,淡紫色的“蚀”之尾气被均匀的灵源中和,化作细密的光雨落下,洒在每一个角落。远处,七大贵族的府邸前,平民们正与卫兵对峙,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恐惧,只有期待。
“看来,这天上的城,终于要沾点人间的烟火气了。”石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林烬点头,目光落在白玥身上。她正低头看着父亲留下的设计图,阳光透过转换室的天窗照在她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他知道,凌霄城的平衡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像白玥这样的人还在,这平衡就不会再倾斜。
远处的天际,漫游者号的引擎重新启动,准备前往下一个失衡点。但这一次,林烬的金属盒里,又多了一份关于“血脉与责任”的记录——有些枷锁,从来都不是用来打破的,而是要用血脉里的温度,慢慢焐热,让它化作滋养平衡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