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体内依然有些紊乱的能量流。他拉好衣服，遮挡住那神秘的晶体，机械义眼的光芒重新变得稳定而冰冷，但看她的眼神已经彻底不同。
“人类无法理解的科技造物，或者说……遗物。”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一些模糊的、并非人类文字的数据流，“它提供了‘烬渊’基地超过70%的能源，稳定着内部环境，并且……改造了我的身体，让我在之前的事故中活下来。”
他顿了顿，看向她：“但它一直是沉寂的，只是被动地提供能量。直到刚才……它因为你而‘苏醒’了。”
栾霁玥心脏狂跳。所以，她的“镜像空间”能力，也来自于类似的“遗物”？它们是同源的？
“我的这个……印记，”她抬起手腕，“是它让我重生，并给了我一个能复制和存储东西的空间。”
“重生？”赫连烬捕捉到了这个词，义眼蓝光微闪。
事到如今，隐瞒似乎已经没有意义。栾霁玥简略地将自己前世的经历，包括被林蔓推下冰渊，以及重生后获得能力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她隐去了关于赫连烬自身未来的那些传闻。
赫连烬听完，沉默了很久。控制室内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
“所以，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最终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也是你提前准备的原因。”
“是。”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烬渊’在未来会成为北方最大的幸存者基地之一。”赫连烬转过身，面对着她，“而你现在，就在这里。”
栾霁玥握紧了拳：“你是想说我应该感恩戴德吗？赫连先生，你把我带到这里，最初的目的不过是研究我。”
“目的可以改变。”赫连烬走向她，步伐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压迫感，但依旧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你的‘空间’和我的‘核心’显然同源。这种共鸣意味着什么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你对我……很重要。”
他的用词让栾霁玥微微一颤。
“我们可以合作。”赫连烬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提供关于未来的情报和你的空间能力。我提供绝对的保护和资源。这是末世中最稳固的关系。”
不是请求，而是通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的。
但栾霁玥不得不承认，这目前对她最有利。单独行动，即使有空间，在后期面对越来越多的变异生物和邪恶势力时，也无比艰难。依附于最强的势力，是生存的捷径。
只是，与赫连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需要自由，而不是被软禁。”她提出条件。
“可以。基地大部分区域对你开放。但外出需要我的批准和陪同。”
“我的物资……”
“你的物资属于你。基地会提供你所需的一切。”他打断她，“你的能力，用在更关键的地方。”
“……好。”栾霁玥点头，“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找一个人，林蔓。她必须由我亲手处理。”
赫连烬的义眼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可以。我会让情报部门留意。”
一场交易，就此达成。
接下来的日子，栾霁玥的处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拥有了自己的高级房间，可以在基地大部分区域自由活动，甚至拥有了一定的权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