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更新时间:2025-12-29 23:22:00

“张凌天,他是张凌天......”

金陵化工公司董事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手指剧烈颤抖地指向张坤,失声尖叫。

他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仿佛白日见鬼。

“张凌天,他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紧跟着,金陵药业公司董事长也腾地起身,手中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琥珀色的酒液溅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满脸震骇地死死盯着张坤,下意识吼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活着……他竟然还活着……这次归来,是要掀起新的腥风血雨吗?”

各种各样的惊呼,质疑和恐惧的低语在大厅各个角落炸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混乱的涟漪。

名流们交头接耳,女士们掩口低呼,侍者僵立原地,先前衣香鬓影,和谐优雅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不安的躁动。

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随着这骚动而微微摇晃,在人们惊疑不定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张凌天,这个名字本身就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五年的时间帷幕。

那是曾经的张家大少。

金陵第一少的赫赫威名,曾高悬于金陵上层社会的天际,光芒耀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都给我闭嘴!”

兴许是被这鼎沸的嘈杂吵得心烦意乱,更或许……是被张凌天那沉静中蕴含着滔天巨浪般压迫感的气势所震慑,柳杰感到胸腔窒闷,一股无名邪火直冲头顶。

他涨红了脸,脖颈青筋毕露,发出一声怒吼,试图用音量压制满场的恐慌。

吼声落下,他感觉胸中那股淤堵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一丝,这才勉强鼓起勇气,抬眼与张凌天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对视。

他用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扭曲而狰狞的笑容,声音因刻意拔高而显得有些尖利:

“张凌天,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曾经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可你不会一辈子都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

“曾经的你是张家大少,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可现在张家已经没了,如今的金陵,是柳家的时代,我柳杰是堂堂柳家少爷,而你……”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中闪烁着恶毒与快意,“不过是一条侥幸偷生,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罢了!”

话音未落,柳杰身边的李疆仿佛收到了主子的信号,立刻踏前一步,挺起胸膛,脸上摆出极度的倨傲与不屑。

他斜睨着张凌天,嗤笑道:

“柳少说的对,现在的金陵,可不是五年前你张家呼风唤雨的那个金陵了,

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如何能与尊贵的柳少相提并论?”

“哈哈哈,说得对,他要是真能看得清形势,当年张家也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了。”

其余几名依附柳杰的二流家族大少,如王成之流,也连忙跟着发出哄笑,极尽嘲讽之能事,试图用声势掩盖自己内心那丝莫名的不安。

得到同党声援,李疆自觉气势更盛。

他竟然直接朝着张坤所站的位置走去,脚步故意踏得响亮,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喷吐着污言秽语,脸上满是急于在柳杰面前表现的谄媚与凶狠:

“张凌天?哼,不管你叫什么,今日回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嫌命长,特意回来送死吗?”

“你若是真想死,本少今日心情好,倒是可以发发慈悲成全你,让你去和张家那些短命鬼团聚。”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揉搓着拳头,指节发出咔吧的轻响,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将眼前的“丧家之犬”撕碎。

想到柳杰方才提及的,关于柳如是那桩足以让柳家一飞冲天的“大事”,李疆眼中更是迸发出贪婪的精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作为柳杰头号马仔,在未来如何风光无限。

“说完了吗?”

张凌天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大厅内残余的嘈杂,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看着步步逼近的李疆,眸光冰寒彻骨,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或者……一具即将成为尸体的东西。

“说完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李疆在距离张凌天不足三步处停下,气焰嚣张到极点,

他甚至故意将脖子朝前伸了伸,歪着头,用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挑衅道:

“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来啊,往这儿……”

“咔嚓!”

一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毫无征兆地爆开,瞬间压过了大厅里所有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直透心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现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如同戴上了一张张拙劣的面具。

柳杰脸上那扭曲的狞笑,王成等人嚣张的哄笑,全都瞬间冻结,然后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惊愕与迅速蔓延的恐惧。

视线聚焦之处,只见张凌天不知何时已抬起了一只手。

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中,赫然紧握着一颗头颅。

鲜血正顺着断裂的脖颈处汩汩涌出,沿着张凌天的手腕滴落,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滴答。

滴答。

每一声轻响,都像重锤敲在人们心头。

那颗头颅,正是李疆的。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生命最后一瞬:

嚣张狂笑的嘴角还未来得及完全咧开,便被无边的惊诧与深入骨髓的恐惧所覆盖,双眼圆瞪,瞳孔放大,仿佛至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在张凌天身前一步之遥,一具无头的躯体僵立了刹那,随即失去了所有支撑,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皮囊,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嘭!”

沉重的闷响,躯体砸在地面,微微扬起一丝尘埃。

脖颈断裂处,鲜血迅速晕开,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咕咚……”

“咕咚……”

死寂持续了几秒,随即被一片艰难吞咽口水的声音打破。

许多宾客面色惨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下意识地抓起面前桌上的水杯,也不管是谁的,仰头就往喉咙里猛灌,仿佛那冰凉的液体能浇灭心头骤起的寒意。

李疆……前一刻还在嚣张地问“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下一刻,他的头颅便已被人拎在手中。

这狠辣果决到极致的杀戮,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张凌天的认知。

五年的时间,似乎并未磨平他的棱角,反而将他淬炼成了一柄煞气冲天的利刃。

“所以,”

张凌天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将李疆的头颅像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手扔开。

那头颅滚了几圈,停在一位宾客脚边,吓得那人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张凌天却看也未看,目光缓缓扫过柳杰身旁那几名早已面无人色的二流家族继承人,

“你们之中,还有谁想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