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更新时间:2025-12-29 22:27:39

日上三竿,灿烂的阳光早已驱散了清晨的薄雾,不再是那般柔和,反而带着一丝灼人的热度。

光线穿过窗棂,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凌乱不堪的婚床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空气中,昨夜残存的酒气已经彻底消散,只余下两人交织的、充满了暧昧味道的气息,以及那股浓郁的、甜腻的奶香。

叶知秋是被一阵难以忍受的酸胀感唤醒的。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卸八块之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一样,浑身上下,从脖子到脚踝,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

尤其是腰,又酸又软,像是被一队满载的解放牌卡车来来回回碾压了一整夜。

她费力地动了动,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着酸水。

“醒了?还疼吗?”

一个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叶知秋羞愤地猛然转过头,正对上陆凛冬那双亮得有些过分的眼睛。

他赤着精壮结实的上半身,那些狰狞的伤疤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此刻,他正一脸无辜又带着几分讨好地看着自己,那只昨晚在她身上肆虐纵横的大手,正放在她的腰间,用温热的掌心,力道适中地给她轻轻揉着。

“……”

叶知秋在心里发出了一阵无声的、气急败坏的呐喊。

说好的不行呢?

说好的神经性损伤,功能性绝嗣呢?

这哪里是不行?

这分明就是一台加满了油、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军用永动机!

昨晚她哭着喊着求饶都没有用,这个男人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不知餍足的野兽!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身上的薄被顺势滑落,露出了她布满刺目红痕的肩膀和锁骨。

那一片片青紫交错的痕迹,无声地控诉着昨夜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台老式闹钟,当看清上面的指针时,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九点半!

完了!

按照规矩,新媳妇过门第一天,要早起给公婆敬茶的。

这都日上三竿了,她竟然起晚了!

叶知秋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急。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

怎么面对公公婆婆?

她也顾不上身体的酸痛了,扶着酸软得不像自己的腿,挣扎着下了床。

可双脚刚一沾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感从腿根处传来,她的腿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小心!”

陆凛冬见状,眼疾手快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长臂一伸,稳稳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还不是都怪你!”

叶知秋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陆凛冬被她瞪得非但不生气,反而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傻笑。

他看着自己媳妇这副又羞又气的模样,觉得可爱得紧,心里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他扶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当两人终于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陆家一家人早就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坐在沙发上,看似在看报纸聊天,实则眼角的余光就没离开过那间紧闭的房门。

陆母周秀云端着一杯茶,看到儿子和儿媳妇终于出来了,连忙站起身。

当她的目光落在叶知秋身上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便漫上了藏不住的笑意。

只见叶知秋特意穿了一件领子很高的新衣服,但即便是这样,那高高的领口也遮不住她白皙脖颈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暧昧的红痕。

她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虽然极力想表现得正常,但那两条腿明显有些发软,走起路来虚浮无力。

周秀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在心里不住地念叨:“哎哟,我这傻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看来这儿媳妇真是他的福星啊!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可就等着抱大胖孙子了!”

陆夏更是憋着笑,冲着叶知秋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嫂子,战况激烈啊!”

叶知秋的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一家子火辣辣的目光,脸颊烫得几乎能煎鸡蛋,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敬茶的仪式很简单,就是给公公婆婆磕头奉茶。

当叶知秋端着茶杯,准备跪下的时候,那双不听使唤的腿又是一软,膝盖一弯,整个人差点没跪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陆凛冬,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伸出大手,从身后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支撑,让她稳稳地靠在了自己身上,这才顺利地完成了磕头的动作。

这个充满了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小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秀云笑得合不拢嘴,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亲手给叶知秋戴上:“好孩子,快起来。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多礼数。”

陆父陆振国也接过了茶,沉稳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却没有看叶知秋,而是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他拍了拍陆凛冬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男人之间才懂的、带着几分赞许和调侃的语气说道:“嗯,不错。不过,也要注意节制,身体才刚刚恢复,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嘛!”

陆凛冬那张常年冰封的脸,罕见地红了一下,但腰杆却挺得更直了。

新婚夫妇敬茶起晚了,新媳妇走路姿势怪异,脖子上的“草莓”高领衣服都遮不住——这些充满了画面感的“证据”,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还没到中午,就迅速传遍了整个军区大院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之间,那些关于陆凛冬“不行”、“中看不中用”的谣言,如同被一场十二级的狂风吹散的浓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攻自破。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生动、更加具象化、也更加让人脸红心跳的新版本——

“听说了吗?陆家那个新媳妇,今天早上九点多才起呢!”

“何止啊!我对门李嫂子说,她亲眼看见了,那新媳妇走路腿都是软的,脖子上全是红印子!”

“我的天!看来传闻有误啊!这哪里是不行,这简直是太行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昨晚陆家那栋楼,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听到声音了,说是动静大得,墙皮都要被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