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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周砚琛推门靠近,轻声哄着我下楼吃饭。
猝然摸到一手冰凉,心疼地吻掉我脸上的斑斑泪痕。
“老婆,还很难受对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他字字恳切,倒真像极了担心妻子身体的温柔丈夫。
若是换作从前,我早就受宠若惊地说不出话。
可现在,看着周砚琛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的不耐,我只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冷冷避开周砚琛即将落下的吻,擦了眼泪起身下楼。
周砚琛一怔,以为我还在为未出世的孩子闹脾气,挑眉哼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客厅,婆婆意外地没有阴阳怪气。
我这才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正是周砚琛的好兄弟,讨要我私密照做报酬的沈槐序。
“嫂子刚流产,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脸休息?”
婆婆厌恶地瞥了我一眼,活像看一头生育的母猪。
“等下你多吃点红枣,就当补身体了,今晚和砚琛好好努力,要是再保不住下一胎,周家就容不下你了!”
沈槐序疑惑,“嫂子身体受损,已经没了生育......”
“槐序,你说的今晚的拍卖会有重磅压轴商品,是什么东西?A国皇后的女王戒指,还是Z国王室的权杖?”
周砚琛不动声色打断他的话。
如果让婆婆知道我没了生育能力,一定会哭天抢地不顾祖父意愿,强迫周砚琛和我离婚。
可我实在不明白,周砚琛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会害怕离婚?
整个餐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小插曲,除了目光古怪的许昭月。
沈槐序一顿,暧昧淫邪的视线在我身上悄悄停留。
“嘿嘿,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间,我正想和周砚琛把话说清楚,许昭月忽然晃着我的胳膊撒娇:
“弟妹,过几天就是祖父的大寿了,他最疼你,你和我们一起去拍卖会挑选礼物吧。”
无法,我只能答应。
一路上,许昭月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看着窗外风景好奇地同周砚琛说了许多话。
周砚琛也不嫌烦,垂眸温柔地一一解释,眉眼话梢间皆是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
我看得胸中滞痛,偏头移开视线。
却在后视镜里猝然和沈槐序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直直对上。
我不适皱眉,强忍喉间翻滚的恶心。
对于拍卖,我兴致缺缺,心里一直不安地跳动。
直到沈槐序口中的最后一件藏品登场,我才明白他为何会用那样黏腻的目光打量我。
彼时,周砚琛正大手一挥,花九千万为许昭月买下了条顶绿翡翠项链。
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许昭月不着痕迹地得意挑眉。
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捂着嘴惊呼,面露嫌弃。
“天呐,这就是他们的压轴卖品?也太恶心了,看起来还是个孕妇呢。”
我下意识预感不妙,偏头看见巨幕正中间,正大喇喇展示着我的照片。
脸部被打了马赛克,浑身上下布满了暧昧的吻痕,下体静静躺在血泊中绽放。
而起拍价,只需要九块。
“他们都不懂,腹部微微凸起,里面装着个小人儿,那滋味,更绝。”
许昭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余光瞥见周砚琛正要举牌叫价,表情一僵。
“阿琛......你喜欢这样的?要是让婆婆知道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周砚琛动作一顿,复杂地望了望我毫无血色的脸,最后还是脱力般地放下了手。
从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起,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恶心。
耳畔嗡鸣阵阵,听不清身边人究竟说了什么。
正要叫价把这该死的照片买断时,手机弹出银行卡已被冻结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