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不能管。她无数次告诫自己。
然而几天后，一条热搜狠狠砸碎了她的自我告诫——《新星林凡酒店房间内意外身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
照片里那张灿烂的笑脸，正是那天试镜室外，被宋铭哲拍过肩膀、气色纯净的男孩。新闻稿写得语焉不详，只暗示疑似因压力过大轻生。
林薇坐在廉价出租屋的地板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男孩定格的笑容，浑身发冷。她记得那最终被彻底染上绝望灰芒的气色。那不是意外，更不是自愿的选择。
第二章：试探能力
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没有收敛自己的能力。她“看”向网上能搜到的、与宋铭哲关系密切的几个人，又“看”向几个著名的资本大佬。
制片人李万洲的照片上，环绕着铜臭与欲望交织的油腻黄光；知名导演冯锐的气色是虚伪的苍白，底下覆盖着嫉妒的青紫；而真正让她通体生寒的，是网上流传的一张行业峰会合影中，站在中央的那个矮胖男人——星耀娱乐的老板，赵金宝。
照片像素不高，但足够了。赵金宝周身缭绕的，是几乎凝成实质的血红色光晕，浓郁得令人作呕。那血光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扭曲的人脸在哀嚎、挣扎。谈笑风生的照片背景下，是他举手投足间决定的、一个又一个被吞噬的命运。
林薇关掉手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又过了几天，一个圈内小范围的酒会。林薇因为某个艺人助理临时请假，被抓壮丁来帮忙端盘子。她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在衣香鬓影间穿梭。
宋铭哲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色人等中，言谈风趣，举止优雅。林薇看到他身上的漆黑比上次更浓了几分，几乎要压过那层虚伪的白色表壳。
她端着一托盘的香槟，小心避让。眼神却不受控制地追踪着宋铭哲。她看见他和一个投资商模样的男人低语两句，目光不怀好意地瞟向不远处一个正与人开心交谈的年轻女孩。那女孩笑容干净，气色是明亮的浅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宋铭哲从侍者手中接过两杯酒，背对着众人，手指极其隐蔽地在一杯酒面上快速拂过，一点细微的粉末落入杯中。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甚至更加温柔。
林薇的心脏骤然缩紧。
那动作太快，普通人根本无从察觉。但她“看见”了，那杯酒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污秽的、令人晕眩的暗紫色。
宋铭哲端着那杯动了手脚的酒，含笑走向那粉裙女孩。
“小涵，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尝尝这个，味道不错。”他的声音温和得像大提琴。
女孩毫无防备，笑着伸手去接：“谢谢铭哲哥！”
时间仿佛被拉长。林薇脑子嗡嗡作响。那女孩干净的气色，林凡死亡热搜下的照片，赵金宝周身缠绕的血光与哀嚎的脸……碎片在她眼前疯狂闪烁。
不能。
不能再有一次。
在她理智思考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动了。她端着自己的托盘，像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猛地一个趔趄，朝着宋铭哲的方向撞去。
“哎呀！”
惊呼声中，托盘上好几杯金黄色的液体脱手飞出——其中大半杯，是她根据模糊记忆里外婆絮叨过的、能破邪祟秽气的方子，用随身带的几味普通材料偷偷泡的水，本来只是想图个心理安慰——劈头盖脸，全泼在了宋铭哲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