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阮榆睁开了眼,支意没在他怀里,她躺在旁边,胸前抱着的枕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去扯她怀里的枕头。
支意松开手,被迫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就看见阮榆把枕头扔在了地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支意拿不准他的情绪,她决定先发制人:“怎么回事,我昨天不是抱着你睡的吗?这个枕头怎么会在我怀里。”
“阿榆,我睡相不好,昨晚有没有吵到你啊?”
她说了一大段话转移阮榆的注意力,他听完才回答:“没有。”
“那就好,我担心你没睡好呢。”她怂恿阮榆睡懒觉,“我们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阮榆摇头:“起床,吃饭。”
支意挪了下身体靠在他怀里:“不吃饭了,我们睡觉。”
每次支意主动靠近他,他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飘在了空中,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呆呆地回了一声:“哦。”
两人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起床吃过饭后阮榆说要去看电影。
“你想看什么电影啊?”
“昨天的。”
她就知道:“昨天已经看过了,不看了,我们现在去看书。”
阮榆拉着她往家庭影院走:“不。”
支意说不动他,只能陪着他把昨天的电影重看了一遍。
阮榆看着她用遥控器调了一遍就学会了,他在同一个分类栏中又选了一部爱情片。
眼看着就到了下午三点,他丝毫没有去练琴的打算。
支意出言提醒:“阿榆,练琴的时间到了。”
他就像一个刚接触网络的网瘾少年,他摇头:“不去。”
但凡在电影里出现了他没见过的亲密举动,他都要和她试一遍。
她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庆幸他选的这部电影没有吻戏。
“抱。”
她不用看就知道电影里的男女主又拥抱了,她麻木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不对。”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她顺带摸了几把,宽肩窄腰,手感很好。
她继续劝:“阿榆,你该去练琴了。”
他紧紧抱着她:“不要。”
她要疯了,她倒是不在意阮榆想干什么,主要是她跟林管家没法交代,连续两天带着阮榆睡懒觉不说,现在他连琴都不练了。
这算不算她工作失误啊?会被扣钱吧。
“我想听你弹琴,你弹给我听好不好?我喜欢听你弹琴。”
喜欢。
阮榆听清了这两个字,他没有犹豫地说:“好。”
支意说了喜欢听他弹琴,他就要她坐在旁边认真听,不许她玩手机。
她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去了一趟,她刚走琴声就停止了。
这是在给她计时呢。
她故意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阮榆就等不及地来敲门了。
她打开门:“我上厕所你也要催。”
“十八分钟。”
“很正常的时间啊,下回不许来敲门催我。”
阮榆不听。
由于第一次她夸了小狗可爱并摸了它,后面的两天阮榆就不让她牵狗绳遛狗了。
“小气鬼,摸摸狗都不行。”
阮榆见她表情不好,犹豫了一下才让狗蹲在她面前,以为自己很大方地对她说:“你只许摸一下。”
她也有情绪了,什么都不让干,毫无自由的感觉让人崩溃。
“不摸。”
她拒绝的语气让他高兴,他点头说:“不摸是对的,它好久都没洗澡了,很脏的。”
遛完狗阮榆又要去看电影,支意没精神地说:“你看吧,我要去睡觉了。”
阮榆观察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累了,才妥协地说:“那明天早上起床看。”
阮榆洗澡的时候她也去洗了,她快速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
阮榆过了几分钟才上床,他推了推背对着他的支意:“抱。”
支意不想多说什么,熟练地躺在了他的怀里:“睡吧。”
她太累了。
……
今天他睁开眼的时候支意还躺在他怀里,他低头眷恋地蹭了蹭她的头发。
他抱着她躺了几分钟,才叫她:“小意。”
“小意。”
他叫了好几声,怀里的人都没有回应,他微微推开她,看见了她泛红的脸颊和干燥的嘴唇。
她微蹙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高于他体温的热度烫得他心跳加快了,他小心放下支意,拨通了楼下的内线电话。
“小意发烧了,叫医生。”
接到电话的林管家五味杂陈。
少爷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
支小姐为什么会发烧?
她带着医生来到了支小姐的卧室,看见少爷抱着支小姐半坐在床上。
阮榆着急地说:“小意很难受,她好烫。”
“少爷,别急,你先放开支小姐,让医生看看。”
“她好难受,我要抱着她。”
医生拿出耳温枪:“少爷,麻烦把支小姐的耳朵露出来,我给她量个体温。”
阮榆动作小心地把支意的长发拨到一旁,盯着医生把耳温枪放到她的耳朵里。
“38.9°。”医生问,“支小姐现在能醒过来吗?”
支意累得睁不开眼,但她还有意识,能模糊听到他们的对话。
阮榆逐渐焦躁:“她现在很难受。”
“最好是抽血查一下病因,但如果支小姐这几天没有不舒服,那很可能是吹空调导致的受凉。”
林管家回忆着说:“昨天下午我见到支小姐她看起来没有不舒服。”
他想要大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可他怕吓到了支意,他只能重复着:“她现在很难受。”
他不想听这些废话,他只要一个解决方案,能让支意好起来。
医生连忙说:“支小姐现在口服药吃不了,那就输液吧,少爷稍等,我下去配药。”
护士很快上来给支意扎上了针,阮榆松开了她,让她平躺在床上。
他蹲在床边,看着药水通过银色的针头被输入她的身体里。
他经常生病,挂针是常态,可他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感受到了疼。
奇怪,这针头明明没有扎在他手上。
林管家搬了把椅子过来:“少爷,你坐着吧,我让佣人把早饭送上来了,你先吃饭吧。”
阮榆像是听不见她说话,只专注地看着支意。
两瓶药水挂完,支意都没醒过来。他又上床重新抱住她。
医生说支意也有可能是太累了才生病的。
她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阮榆就在床上陪着她,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