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另一边，艺术颁奖典礼现场，水晶灯璀璨。
江惜颜一袭银色高定礼服，站在舞台中央，手捧“年度最佳青年雕塑家”奖杯，笑容明媚。
镁光灯不断闪烁，将她笼罩在光环里。
“感谢评委，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她目光流转，深情地望向台下贵宾席的许斯礼。
许斯礼靠在椅背上，西装革履，面容平静。
他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江惜颜，却莫名想起余笙。
那天在坟山，她最后看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皱了皱眉，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
江惜颜的感言说到一半，侧门忽然打开。
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步伐整齐地走上舞台，在全场愕然的目光中，径直走到江惜颜面前。
为首警官亮出证件和逮捕令：“江惜颜女士，你涉嫌盗窃已故雕塑家余淮山先生遗作，并侵占他人知识产权，证据确凿。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请配合调查。”
全场哗然。
记者们愣了两秒，随即疯狂涌向前排，闪光灯爆闪，快门声几乎淹没一切。
江惜颜脸上的笑容僵住，奖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慌乱地看向台下的许斯礼，声音带着哭腔：“斯礼！救我！”
许斯礼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
他快步走向后台，两名保镖立刻跟上。
后台乱成一团。
江惜颜被戴上手铐，头发散乱，妆容被眼泪冲花。
她看见许斯礼，像抓住救命稻草：“斯礼！那些雕塑是余笙同意借给我的！你是知道的！你帮我跟他们解释！”
许斯礼冷静地对警察说：“我是许氏集团许斯礼。这件事可能有误会，那些雕塑……”
“许先生，”警察打断他，语气公事公办，“余笙女士已正式报案，并提供了完整证据链。如果江小姐要辩解，请到警局配合调查。另外，余女士特别强调，如果联系不到她本人，不接受任何和解。”
许斯礼一怔。
不接受和解？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余笙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冰冷重复。
他心头莫名一紧，又拨了一次，还是关机。
“带走。”警察示意。
“斯礼！斯礼你救救我！”江惜颜哭喊着被带离后台，声音凄厉。
许斯礼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记者们还想涌进来，被保镖拦住，经纪人急得团团转，不停打电话。
他握紧手机，屏幕暗了又亮。
不对劲。
余笙从不会关机。
他转身离开混乱的后台，驱车赶回别墅。
车子驶入庭院时，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只亮着几盏廊灯，冷冷清清。
他推门进去，客厅空无一人。
茶几上，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静静躺在那里，在昏黄灯光下刺眼。
他脚步顿住。
走过去，拿起离婚证翻开。
里面贴着他们的合照，余笙笑得很淡，日期是昨天。
旁边没有纸条，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本证。
他盯着那本证，呼吸滞了一下。
他猛地冲上楼，推开主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