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年轻时,我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作为业界知名的心理医生,我理所当然接诊了年轻有为的豪门少爷江时砚。
他迫于家族压力患上心理疾病,我隐藏豪门身份嫁给他,
暗中接济,还辞掉工作做了全职太太,凭着自己的谈判能力和家族势力为他扫清障碍。
可就因为得罪了江家旁支,我的家族遭到疯狂报复,父母被绑在海上的木桩上喂了鲨鱼。
而我挺着大肚子为他奔波时,江时砚却和我手下的实习生温舒然纠缠不清。
生下女儿后,我跪在他们房门口,只求他看我一眼,
只因为温舒然说:“阿砚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养孩子,可我不想变得像那个大肚婆一样难看。”
江时砚温柔地抚过她的脸,看向我的眼神却冰冷刺骨:“这个好办。”
为了讨好他们,我亲手把女儿送了过去。
听着女儿日夜啼哭,我患上了绝症。
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时,抚上我脸颊的,是女儿温热的小手。
弥留之际,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恋爱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再睁眼,我回到了查出怀孕的那个上午,江时砚正欣喜地抱着我转圈。
想到父母还好好的,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知宁,你怎么兴奋得都哭了?”
他温柔地抹去我的泪水,那是我上一世怀孕后最奢求的温柔。
我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自己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想离婚,但不是现在。
我摸着肚子,思绪回到从前。
我的家族做海产生意,可我偏偏选了做心理医生,爸妈始终全力支持我。
我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就成了业界标杆,前来问诊的人络绎不绝。
直到一个傍晚,一位病人因生活不顺,问诊时突然暴起,抄起桌上的花瓶就往我头上砸。就在这时,一个人闯进来按住了他,是江时砚,我的下一位病人。
两人扭打在一起,我惊慌失措地报了警。
警局里,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们同时开口:
“吓着你了”
“谢谢你”。
他笑了笑:“医生,听说你很有名,我能不能占用半天时间问诊?”
看着他手腕上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疤痕,我鬼迷心窍地说:“一天也成,就当是感谢你了。”
第二天他如约而至,手里捧着一束花,还带了一个精致的花瓶。
通过问诊,我发现他的病情很重,年纪轻轻便经历了父母车祸离世,
而这一切都是江家争权的恶果,父母死亡的惨状始终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为他定制了一套治愈疗程,让他定期复诊。
从那以后,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继续投身忙碌的工作。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电视上:
【本台快讯:近日,海城江-氏集团迎来重大人事变动。因原掌权人存在偷税漏税违法行为,已被司法机关立案调查并控制;经集团董事会决议,江时砚已正式接任集团掌权职务,全面负责集团日常运营与战略决策,后续将接受社会各界对集团合规经营的监督。】
手段很干净,我心想。
下午,我就在心理诊室见到了他本人。
他带了一大束山茶花,挑了最艳的一朵插在花瓶里:“沈医生,多谢你。”
那时我还没料到,不久后诊室里会多一个常伴左右的身影,温舒然。
温舒然是我的实习生,是家里世交亲戚的女儿,她说喜欢心理学,想来我这里学习。
她哭着跟我说:“知宁姐,如果我做不出些名头,他们就会把我嫁出去。”
她性子软,我便把她留了下来,手把手地教。
江时砚每次来都会带一大捧花,我们的感情也慢慢升温。
我喜欢茉莉花,他便每天派人把花做成手串送到我的诊室。
彼时他尚未在江家站稳脚跟,我因和他走得太近,被他的仇人盯上了。
我被绑在凳子上,嘴里塞着布发不出声音,一把枪抵在我的太阳穴。
身后的人开口:“江时砚,要么给我一半股权,要么,她死。”
此话一出,我便知道,绑架我的人已被江时砚逼到了穷途末路。
我拼死挣扎,温舒然跪在地上求江时砚救我,磕得头破血流。
让出一半股权,江时砚两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咬紧嘴唇,不想让他为难。
“我让。”
江时砚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沉稳有力,
“我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
我被救出来时,江时砚一把抱住我:“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走得那么近。”
思绪回溯,我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
我想离婚,但不是现在。
于是我开口:“江时砚,我想重新开一家诊所营业。”
他说:“好,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