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顾小姐,陆总今年也才三十而已,青年才俊,成熟稳重,哪里来的爹气。”
正傻笑着,突然在后视镜里,看到陆锦鸣警告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识趣地闭嘴。
二十分钟后,陆锦鸣的车稳稳停在云都国高的门口。
郑玥茹和顾子亦正送顾潇潇进考场。
郑玥茹给顾潇潇打气,“加油乖女儿,妈妈相信你!”
“加油妹妹,帝都大学非你莫属!”
顾潇潇看见顾一宁的车也开过来,撇撇嘴道,“成绩差成那样了,还死皮赖脸地出来丢人,真是不要脸。”
顾子亦:“就是,乡巴佬一样,连这里不能停车都不知道。”
顾潇潇笑道,“也别这么说,那个服务生也是想让姐姐少走几步路,这么看来,他对姐姐还挺好的呢。”
郑玥茹哼了一声,“等高考结束,我不管你爸和你爷爷怎么说,我一定要把她送回乡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小刚对保安亮了亮证件。
保安原本见是一辆普通大众,正要呵斥,这里不许停车。
但他看清小刚手里的证件后,忙从保安室跑出来。
对着车窗恭敬地敬了个礼。
又殷勤地打开侧边大门,放行。
“等等。”顾一宁说。
“怎么了?”
“我一个朋友。”
顾一宁对车窗外的白小麦招手。
“白小麦!上车!”
白小麦正低头看书,打算临时抱佛脚,万一运气好,正好考到呢。
听见顾一宁的声音,他抬头望去,见顾一宁坐在车上朝他招手。
“上车!”
白小麦有些受宠若惊,
除了校长和教导主任以外,他还没见过谁的车能从这道门进去。
但他还是乖乖坐到副驾驶坐上。
车,缓缓开进校园。
顾潇潇气得脸色发白,“妈,那个服务生的破车怎么能开进学校?这也太离谱了吧。”
郑玥茹皱眉。“是啊,真是不像话,保安在玩忽职守吧。”
顾子亦:“岂有此理,曝光他们。”
顾子亦掏出手机,拍下大众车驶入学校的照片,发给秘书小李。
“把这个发到网上,谴责外校车违规入校,破坏高考秩序,破坏公平公正。”
“好的,小顾总。”小李回答。
顾潇潇拽着顾子亦的衣角,“哥,不行吧,万一惹恼了她……”、
“怕什么?顾盛房产和星芒传媒都在我手上,你又是天之骄女,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还怕那个死瘸子不成?”
郑玥茹:“对,就是要给她找点事,才有理由把她赶走。”
见顾潇潇还是一脸畏惧,顾子亦更加生气了,顾一宁这个灾星,把小妹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他沉声道,“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是我干的,至于她手里的视频,今天晚上回家找个机会偷偷删了就是。”
顾潇潇这才破涕为笑,“那我进去了。”
她转身,恨恨道,“顾一宁,你死定了,大哥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
白小麦看着顾一宁薄薄的刘海,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些出神。
顾一宁:“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变好看了。”
顾一宁挑眉,“我送你的表,你戴上了?”
白小麦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么贵的表,我想戴两天过过瘾。”
“然后就还给你。”
“送给你就是你的,不用客气。”
白小麦的眼里闪过一丝为难,“顾一宁,送给我的话,我能不能在咸鱼上把它卖了,我想换个助听器,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好像更实用一些,你不会生气吧?”
顾一宁耸耸肩,“随便你。”
顾一宁看他手里还拿了套试卷,问,“这个时候还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碰碰运气吧,万一正好考到呢。”
又沮丧道,“但是这道题我不会,希望千万别考。”
“哪题,我看看。”
白小麦讪笑,“你看看?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
说话间,顾一宁从后座探身,将试卷从他手里拿走。
“这题?简单啊。”
“简单?”白小麦一脸丧气。
顾一宁拿出笔,迅速作答,还没等白小麦反应过来,她就做完了,扔到白小麦的手里。
“看看。”
白小麦:“别逗了,这是压轴题,全年级也找不出几个能做出来的。”
话音未落,他呆住了。
三分钟,顾一宁居然做了两种解法。
陆锦鸣凝眉,厉害啊。
他坐在边上,看着顾一宁洋洋洒洒作答。
字迹大气优美不说,步骤简洁详实,他也是名校毕业的,即便毕业多年已经生疏,但顺着顾一宁的解题步骤,也能看懂她的思路,缜密而准确。
而且。
她只看了一眼题目,就给了两种解法。
抄答案都没这么快。
陆锦鸣不得不重新审视顾一宁,难道她是天才?
白小麦有些不可置信,“顾一宁,这是你做的?”
“看得懂吗?看不懂我给你讲。”
“看得懂,很清晰,比老师讲的还要清晰,简洁,明了。”
白小麦有些疑惑,“可是,你这么厉害,怎么每次都是倒数……”
“我?我喜欢倒数就倒数咯,不行吗?”
“行行,行,那你以前是不想做?不喜欢?”
“嗯。”顾一宁点头。
“那你这次考试如果稳定发挥的话,还是能考上大学的咯?”
毕竟顾一宁缺考了一科语文,成绩就天然地比别人少了150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考上大学,那也太牛了。
白小麦想着想着,居然有些激动起来。
他突然很期待,期待顾一宁荣耀归来,从青铜变成王者,让那些势利小人们都看看,什么才是深藏不露,淡泊名利的大神。
“嗯,当然。”顾一宁的回答,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疑。
车稳稳停在教学楼的楼下,顾一宁和白小麦下车。
陆锦鸣:“中午考完试,我来接你吃饭,再找个酒店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这样才能保证下午有足够的精力应考。”
白小麦怯怯地瞄了陆锦鸣一眼,这个男人,他从上车开始,就不敢正眼看他。
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凡夫俗子的冷峻与矜贵。
让人不敢亵渎,更不敢直视。
顾一宁却无所谓地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