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脸啊，能说出这种话？
顾延霆：……这女人，真的病得不轻。
“这些肉都是我们自己留着吃的，你想吃自己去买。”
孙芳看一眼说话的谢知青，没理他，一脸殷勤地拦在顾延霆面前。
“顾大哥，听说这是你自己在山上打的野猪？”
真厉害，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那什么，我特别会做饭，你看我能不能……”
顾延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接拉着小知青绕离开了。
被扔在原地的孙芳直接愣住了。
气得直跺脚，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开窍。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他居然还不邀请她去他家里坐坐，死脑筋。
那个谢知青究竟有什么好的，又是帮他干活，又是给熏肉的？
孙芳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一个娇小，一个高大强壮。
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嫉妒。
哼，等着吧。
顾延霆迟早会是她的男人！
＊
“哇～好香！”
明明是顾延霆做饭，倒是给围着灶台打转的谢予棠给忙坏了。
他盯着锅里已经爆炒出香味的鸡肉，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馋得直咽口水。
看他这副馋猫样，顾延霆忍不住笑了。
“你出去等着吧，灶房里怪热的，你别离大锅太近，一会儿油再蹦着你。”
顾延霆说着就把锅给盖上了。
拉着热了一脑门儿汗的小知青去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
刚刚在灶房里光线有点暗，顾延霆还没发现。
一出来，他打眼就瞧见了小知青脸上抹的黑灰。
这一块，那一块的，活像个小花猫。
自己做饭都没怎么样，他这个围着灶台打转的小家伙倒是带了个做饭的样子。
顾延霆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谢予棠歪头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顾延霆笑着把他拉到院子里晒水的大水缸前，“你自己看。”
小知青听话地探着脖子往水缸里看，结果就看见抹了一脸黑灰的自己。
“……”他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谢予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嗯……
破案了，是他刚刚撑着灶台看顾延霆包子的时候把灰抹到手上的。
后来因为太热，用手擦汗，又把灰抹到了自己脸上。
谢予棠看着水缸里的倒影，忍不住也笑了。
“嘿嘿嘿……”别说，确实挺滑稽。
也难怪男人笑他。
谢予棠刚想就着水缸洗一下，顾延霆却已经从井里打了水。
还拿了条毛巾，正在树下朝他招手：“过来，我给你擦擦。”
见状，谢予棠也不扭捏，直接跑到他面前蹲下，仰着脸让擦。
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是冰凉的，擦在脸上凉凉的，特别清凉舒服。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慰，“嗯～真舒服～”
“嗯～”
猫儿一般慵懒的音调，拖着尾音，像带着钩子似的。
顾延霆听着，如同被猫爪探进了心里，一下一下地撩动着心弦。
他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在小知青轻颤的睫毛和红润的唇上来回流连。
擦着擦着，手也开始不听使唤，指腹无意蹭过小知青白皙的皮肤和泛着水光的唇。
顾延霆喉结上下滚动着，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燥热，蓦地，他仿佛被烫到似的收回手。
眼眸低垂，看着指腹，似是在懊恼，又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指腹轻捻。
“擦干净了。”
顾延霆就着用凉水打湿的毛巾抹了一把脸，系在手腕上，视线有点躲闪：
“你去把水倒了吧，我去看看菜好没好。”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站起身，朝着灶房大步走去。
谢予棠视线无意瞥见，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露出自己的俏皮的小虎牙。
看来，也不是木头嘛。
＊
“你慢点，这些都是你的，别噎着了。”
顾延霆放下手中的包子，给谢予棠舀了碗骨头汤，放到他手边的：“没人跟你抢。”
“包子好吃，炒鸡也好吃！”
话落，他又低头喝了口热乎的骨头汤，红润的唇油亮亮的，“骨头汤也好喝！”
小知青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说话都含糊不清：“你做的饭都好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够！”
对于小知青的赞美，顾延霆很受用，咧着嘴笑得憨里憨气的。
“你喜欢就好，等这些吃完了，我再给你做别的。”
话落，他又往小知青碗里夹了几块肉多的鸡块。
谢予棠对着他笑得眼睛弯弯，还把盆里最后一块鸡腿肉夹给了他：“嗯！你也吃～”
一锅十几个大包子，他们两个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刚好够他们一顿早饭。
除了包子，其他的都吃完了。
一点不剩。
吃完饭，太阳才刚落山。
夏天白昼长，这么早躺下也睡不着。
顾延霆就打算带着小知青在村里转转，顺便去后山山脚下看看有没有野果。
摘点回来，昨天他看小知青挺爱吃的。
今天下山太急，给忘了。
可是，他们两个刚溜达到后山，就听见昏暗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动静和对话：
“我可想死你了，快让我亲亲～”
“你猴急什么？小点动静，别让人听见了！”
“骚货，野汉子都快把你家门槛踏烂了吧？你害怕被人看见？”
男人的话刚落，就响起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嘶～你轻点！”
“我看你喜欢得很呐～”
……
灌木丛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噼里啪啦的声音……
遛食遇见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情景，顾延霆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等回过神时，他迅速拉着假装懵懂实则在看好戏的小知青撤离了现场。
＊
“刚刚……”
“刚刚……”
羊肠小路上，沉默了一阵，两个人同时出声。
谢予棠转头笑着看向顾延霆，“你先说吧。”
“刚刚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离那么近，他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小，除非耳朵聋才听不见。
“嗯，听见了。”小知青点头。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顾延霆这句话倒是把他给问愣住了。
“额……大概知道。”
“那你想做吗？”
谢予棠脑子一时没转过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讶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做…做什么？”
在这里吗？
进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其实，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蚊子有点多了。
谢予棠这边正刮着黄色头脑风暴，顾延霆下一句话却把他瞬间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