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新时间:2025-12-27 05:25:17

第七章:哥哥的誓言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何雨柱就醒了。不是被鸡鸣吵醒,也不是被饥饿催醒,而是被一种莫名的警醒感唤醒——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 他轻手轻脚起身,看了眼还在睡的雨水。小姑娘睡得正香,小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何雨柱给她掖好被角,走到窗前。 推开窗,晨雾扑面而来,带着深秋的凉意。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前院传来隐约的咳嗽声——是阎埠贵早起备课了。 何雨柱开始生炉子。煤块已经不多,他省着用,只加了两块。火苗蹿起,映亮了他年轻却沉稳的脸。这些天,这张脸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些成年人的坚毅。 米缸里的棒子面只剩半碗,白面还有三斤。他想了想,决定做饼——白面掺棒子面,既能省白面,又能改善口感。 和面,醒面。趁着醒面的功夫,他切了些咸菜丁,用一点点香油拌了拌。没有肉,没有蛋,这是最简单的早餐。 面醒好了,擀开,刷上盐水,撒上葱花,卷起来再擀开。锅里放少许油,饼下锅烙。小火慢烙,饼皮渐渐金黄,葱花和面香混在一起,飘满整个屋子。 雨水被香味唤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哥,好香...” “起来吃饭。”何雨柱把饼盛出来,切成四块。 兄妹俩坐在桌前,一人两块饼,一碗热水,一碟咸菜。简单,但热气腾腾。 雨水吃得很香,小嘴塞得鼓鼓的。何雨柱看着她,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去买煤,冬天快到了,没有煤可不行。还要买些过冬的菜,白菜、土豆、萝卜,得存一些。修屋顶的钱还差一点...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很轻,很规矩。 何雨柱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绿色制服的邮递员,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何雨柱家?” “我是。” “有你的信。”邮递员把信封递过来,“保城来的。” 何雨柱心中一动。保城?何大清? 他接过信。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上面用钢笔写着:北京市东城区南锣鼓巷95号院何雨柱收。字迹潦草,但能看出是何大清的笔迹。 “谢谢。” 邮递员走了。何雨柱拿着信回到屋里,关上门。雨水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信:“哥,谁来的信?” “爸。”何雨柱简短地说。 雨水愣住了,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爸...来信了?” “嗯。”何雨柱坐下,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还有一张汇款单。 他先看信。何大清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很多错别字: “柱子,见字如面。我和你白姨在保城安顿下了。这边厂子食堂缺人,我找了个工作,比在北京挣得多点。你们兄妹俩还好吧? 我知道我走得急,没跟你们说清楚。我也是没办法。白姨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得帮帮她。你们有院里邻居照应,应该没事。 寄去五万块钱(旧币),你们先用着。下个月发工资再寄。雨水该上学了吧?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 有什么事写信来,地址在信封上。不过别常写,我忙。 父:何大清 1953年10月28日” 何雨柱看完信,心中五味杂陈。信写得潦草,字里行间透着敷衍。五万块钱,在这个年代不算少,但也不多。最重要的是,何大清没有提什么时候回来,甚至没有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他拿起汇款单。五万元,可以取现。 “哥,爸说什么了?”雨水小声问。 何雨柱把信递给她:“你自己看。” 雨水接过信,她识字不多,只能磕磕绊绊地念:“柱子...见字...如面...我和你白姨...在保城...” 念到这里,她停住了,抬起头,眼圈红了:“爸不回来了,是不是?” 何雨柱沉默了一下,说:“没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 雨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信纸上。何雨柱把她抱到怀里:“雨水,别哭。” “我想爸...”雨水抽泣着,“我想他回来...” 何雨柱拍着她的背,心里却一片冰凉。何大清不会回来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这封信,这五万块钱,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打发——用一点钱,买一个心安理得。 “雨水,听着。”何雨柱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爸有他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他不回来,我们也要过好。” “可是...” “没有可是。”何雨柱语气坚定,“爸寄钱来,是好事。我们可以用这钱修屋顶,买煤,买过冬的菜。但我们的生活,要靠我们自己。” 雨水看着他,眼泪还在流,但眼神渐渐变得坚强:“哥,我听你的。” “好。”何雨柱擦掉她的眼泪,“现在,把信收好。这是爸来的第一封信,以后可能还有。但你要记住,我们的生活,我们自己做主。” “嗯。” 何雨柱把信和汇款单收进抽屉里。五万块钱,加上之前的钱,修屋顶足够了,还能剩下一些买煤和过冬的菜。 但他心里不舒服。不是因为这钱少,而是因为何大清的态度——那种轻描淡写,那种理所当然。 “哥,咱们还吃饭吗?”雨水小声问。 “吃。”何雨柱把凉了的饼重新热了热,“吃完了,哥去取钱,然后买煤。你在家,谁来也别开门。” “嗯。” 吃完饭,何雨柱出门。先去邮局取了钱,五万元,厚厚一叠。他仔细数好,揣进怀里。 然后去煤铺。冬天的煤要提前买,不然到时候涨价还买不到。他买了五百斤煤,花了三万元。煤铺负责送到家,但要等下午。 接着去菜市场。白菜五分钱一斤,他买了五十斤,两元五角。土豆三分钱一斤,买了三十斤,九角。萝卜两分钱一斤,买了二十斤,四角。一共三元八角(旧币三万八千元)。 又买了些调味品:盐、酱油、醋,花了五千元。 一圈下来,五万元只剩下六千多了。但家里过冬的物资基本齐了。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中午。煤还没送到,菜先提回来了。何雨柱把菜搬进屋里,码放整齐。 雨水看着满地的菜,眼睛亮了:“哥,这么多菜!” “嗯,过冬的。”何雨柱说,“白菜放院子里,用草帘子盖着。土豆萝卜放屋里阴凉处,能放好久。” “那我们冬天不缺菜吃了!” “不缺。”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何雨柱开门,是许大茂。 “傻柱,听说你爸来信了?”许大茂眼睛滴溜溜转,“还寄钱了?寄了多少?” 消息传得真快。何雨柱心想,肯定是邮递员来的时候被谁看见了。 “跟你没关系。”何雨柱说。 “怎么没关系?”许大茂挤进门,“都是一个院的,关心关心不行?听说你爸跟寡妇跑了,现在寄钱来,是良心发现了?” “出去。”何雨柱声音冷下来。 “哟,还生气了?”许大茂笑,“是不是钱太少,不够花?要我说,你爸也够抠的,跑那么远,就寄那么点...” “许大茂。”何雨柱盯着他,“你再不出去,我就去找一大爷,说你私闯民宅。” 许大茂脸色一变:“你...你吓唬谁呢!” “你试试。” 两人对视几秒,许大茂先败下阵来:“行,你厉害。我走。”他转身出门,嘴里还嘟囔,“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何雨柱关上门,深吸一口气。这个许大茂,真是阴魂不散。 “哥,许大茂是不是又想欺负咱们?”雨水小声问。 “没事,哥能应付。” 下午,煤送到了。五百斤煤堆在院子里,像座小山。何雨柱一筐一筐往屋里搬,雨水在旁边帮忙递东西。 搬完煤,何雨柱浑身是汗,手上、脸上都是煤灰。雨水打来水,让他洗脸。 “哥,你辛苦了。”雨水说。 “不辛苦。”何雨柱洗着脸,“有煤,冬天就不冷了。有菜,就不怕饿肚子。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雨水用力点头。 晚上,何雨柱做了丰盛的晚饭——白菜炖豆腐,里面加了几片肉。白米饭,这是难得的奢侈。 兄妹俩吃得饱饱的。饭后,何雨柱教雨水认字。今天教的是“独立”、“自强”、“奋斗”、“希望”。 雨水写得很认真。写到“希望”时,她抬头问:“哥,希望是什么意思?” “希望就是...”何雨柱想了想,“就是相信明天会更好,相信努力会有回报,相信咱们能过上好日子。” “那我有希望吗?” “有。”何雨柱摸摸她的头,“每个人都有希望。雨水好好上学,将来考大学,这就是希望。” “那哥呢?” “哥的希望,就是看着雨水长大,过上好日子。” 雨水眼睛亮亮的:“哥,我一定好好学,不让你失望。” “好。” 夜深了,雨水睡着后,何雨柱坐在灯下,拿出纸笔。 他要给何大清回信。 信怎么写?他心里很矛盾。作为穿越者,他对何大清没有感情,甚至有些鄙夷。但作为何雨柱,他应该愤怒、委屈、质问。 最终,他决定以何雨柱的身份来写。 “爸,见字如面。信和钱都收到了,谢谢。 我和雨水还好。我还在轧钢厂食堂工作,现在负责小灶,工资涨了,能养活我们俩。雨水上学的事办好了,九月一号开学,上一年级。 屋顶漏雨,我准备修,钱够用。过冬的煤和菜也买好了,您不用担心。 保城那边,您照顾好自己。白姨和孩子也请多照顾。 我和雨水会好好生活,您不用担心。 儿:雨柱 1953年11月2日” 写得很平淡,没有质问,没有抱怨,也没有亲热。就像一个普通的家信。 何雨柱看了两遍,把信折好,装进信封。明天去邮局寄。 然后,他拿出本子,开始写日记。 “今天收到何大清的信和五万元汇款。信写得很敷衍,钱不算多但够用。许大茂又来挑衅,被我赶走了。买了过冬的煤和菜,生活有了保障。 我决定,从今天起,彻底断绝对何大清的依赖。这五万元,我收下,因为这是我和雨水应得的。但以后,我不会再期待他的钱,他的信。 我要靠自己,养活妹妹,撑起这个家。 修屋顶的钱凑齐了,下周开工。雨水上学的事定了,九月一号开学。工作稳定了,厂长赏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四合院里的算计不会停,生活的困难不会少。我要更强大,更谨慎,更坚定。 为了雨水,为了这个家。” 写到这里,他停下笔。 窗外,月光如水。 这个夜晚,何雨柱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不是年龄上的长大,而是心理上的成熟——他不再期待任何人的施舍,不再依赖任何人的怜悯。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 雨水在梦里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哥...饼好吃...” 何雨柱笑了。他走到床边,给妹妹掖好被角。 “雨水,哥会保护好你。一定。” 他轻声说,像是在发誓。 回到桌前,他吹灭灯。屋里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何雨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要继续奋斗,继续前进。 这个家,他会守住。这个生活,他会过好。 一定。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