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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触的一刹那——
“够了！”
一声暴喝响起。
陈敬楚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温诺！你闹够了没有？！”
“你还要不要脸？当着我的面跟野男人亲嘴？”
裴让拉住我的另一只手：“大叔，玩不起就别出来玩，真的很扫兴诶。”
我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知道再僵持下去，这包厢非得溅点血不可。
我对裴让眨了眨眼，示意他没事。
他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那姐姐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陈敬楚叫了代驾。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还没消气？”
“今天闹这么一出，你也该够了吧？面子你也挣足了，气也撒了。”
“差不多得了。”
他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随手塞到我手里。
“别生气了，嗯？这是新年礼物。”
“我已经加钱预定了最快的档期，你想拍的那个写真，下个月就能去拍。”
“到时候我全程陪你，这总行了吧？”
他总是这样。
他想和好的时候，就递个台阶过来，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懒得说，笃定我会自己乖乖走下来。
丝绒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钻戒。
我拿起来，对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细看。
光影流转，钻石切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真好看。
如果不是戒指内侧，清清楚楚地刻着“zw”两个字母的话。
我将戒指放回丝绒盒里，推还给他。
陈敬楚的眉头拧成一团：“温诺，我都低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平静道：“你送错了，这是苏芷文的礼物。”
他愣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店员拿错了，那我明天去换，给你重新买个大的。”
我刚想说不用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苏芷文带着浓重的哭腔：“敬楚哥，我刚才看监控，奶糖跑出去了！外面那么多车，怎么办啊！”
奶糖是她养的一只布偶猫。
陈敬楚一边对着电话那头柔声安慰，一边为难地看着我。
我说：“停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陈敬楚明显松了口气，愧疚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把注意力转回电话里。
“零点之前，我一定回来陪你跨年。”
我看着那辆车毫不犹豫地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其实我刚才还有半句话没说完。
那就是，我们分手吧。
冷风灌进脖子，我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非要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毕竟，有些人，有些事，早就不配拥有一个郑重其事的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