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开局最差床位?我和绝美老婆成了邻居!章

更新时间:2025-12-27 03:14:22

第12章 开局最差床位?我和绝美老婆成了邻居!

火车到站的鸣笛声尖锐而悠长,打破了车厢里昏昏沉沉的空气。

人群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提着大包小包,拼了命地往车门口挤。

陈才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护着自己的那一小块地方,等汹涌的人潮过去大半,才拎起自己那个空荡荡的帆布包,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面下了车。

站台上,寒风像刀子一样,裹挟着煤灰和尘土,毫不留情地刮在每个人的脸上。

火车站外,一辆破旧不堪的解放牌大卡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车厢是敞篷的,几根光秃秃的木板凳就是全部的座位。

知青们一个接一个,手脚并用地往那高高的车斗上爬。

陈才注意到,苏婉宁就坐在卡车最角落的位置。

她双手紧紧抓着冰冷的铁栏杆,努力在颠簸中稳住自己纤弱的身形,一张小脸被寒风吹得没什么血色,嘴唇却抿得死死的,一言不发。

卡车发动起来,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一路颠簸,感觉人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散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卡车终于停下时,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所有满怀憧憬的年轻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红河村。

这就是他们未来几年要扎根的地方。

低矮的土坯房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黄泥,好像一阵大风就能把它们吹倒。

村里的路是纯粹的土路,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现在变成了一片深一脚浅一脚的烂泥塘。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牲畜粪便和潮湿柴火混合在一起的,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

一群穿着打了好几层补丁衣服的村民,正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用一种赤裸裸又充满好奇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这群格格不入的“城里娃”。

村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子一刀刀砍上去的,正吧嗒吧嗒地抽着一杆老旧的旱烟,一双小眼睛里透着精明和审视。

另一个要年轻得多,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军绿色衣服,胸口还别着一枚像章,脸上带着一股怎么都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都下来吧,到了!”那个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冲着卡车上发呆的众人喊道。

等所有知青都从车上跳下来,在泥地里站好后,年轻人上前一步,开始了他那套千篇一律的训话。

“我叫刘峰,是比你们早来两年的老知青,现在是咱们红河村知青点的点长。”

“到了这儿,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都把你们在城里那套少爷小姐的娇气给我收起来!”

“这里是农村,你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来享福的!”

刘峰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不少知青都在底下暗暗撇嘴。

旁边那个抽旱烟的老人,也就是红河村的大队长赵老根,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把每个新来的知青都扫了一遍。

训完话,刘峰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住宿点,随即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开始分配住宿。

“咱们知青点条件有限,男女混住,大家克服一下。”

此话一出,男人们倒是纷纷露出你懂我懂的坏笑。

女人们则是一脸苦闷,却又不能发作。

“张强,你睡东头靠窗的那个铺。”

“王丽,你睡张强旁边。”

他一个一个地念着名字。

当念到苏婉宁的时候,他特意停顿了一下,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在她清丽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段上停留了好几秒。

早在接到名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批知青里有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

长得确实是漂亮,是那种他在城里都没见过的漂亮。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要避嫌,甚至要刻意打压,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苏婉宁,”刘峰的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就睡最里面,靠着墙角的那个铺位。”

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铺位在整个大通铺的最末端,紧挨着潮湿发黑的墙角,光线最暗,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估计晚上还有老鼠陪着一起休息。

这摆明了就是故意针对。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男声响了起来。

“刘点长。”

陈才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我们下乡是来吃苦的,不是来挑三拣四的。”

他先是说了一句场面话,然后指了指苏婉宁对面那个同样糟糕的空铺位。

整个屋子里一共两个大通铺,左边的是男人们的,右边则是女人们的。

两个位置都在屋子最里面,光线不好,潮湿昏暗。

“她对面那个床位,我去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其他男知青都巴不得离那个潮湿的角落远一点,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往上凑。

刘峰也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陈才一眼,见他穿着普通,背着个破包,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便也没多想。

有人愿意主动去睡最差的位置,他当然乐见其成。

“行,思想觉悟不错。”刘峰点点头,在本子上划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陈才心里冷笑。

这个刘峰,典型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刚来就想拿苏婉宁这种没背景又成分不好的人立威,好确立他“点长”的权威。

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不过有空间里那些物资,这些对他都没太大影响。

只要熬过几天,然后去找大队弄一个院子自己和苏婉宁住。

到时候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调。

所有人对这个分配结果都没有任何异议,默默地拎起了自己的行李。

住宿地就是一间由废弃的牛棚改造的巨大土坯房。

刚走进去,一股浓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霉味和汗臭味就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个小小的窗口透进一点微光。

一排排用木板和土坯搭成的简陋床铺,紧紧地挨在一起,中间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

墙角和房梁上,到处都挂着灰扑扑的蜘蛛网。

看到眼前这一幕,好几个跟着来的女知青,当场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男知青们也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只有两个人十分例外。

陈才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处与自己无关的风景。

而苏婉宁,那张清冷的小脸上,除了更白了几分,也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穿过一张张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脸,走向了那个属于他们的,最阴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