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发现了沈川手机里的秘密。
他给白月光发的消息:“结完婚就离,给你买市中心星河湾的大平层。”
我笑着把手机放回他口袋,顺手将新郎胸花别在伴郎身上。 “哥们帮个忙,明天你站C位。”
第二天沈川站在台下,我把婚前协议拍他白月光的桌上:
“不好意思啊,房子和钱是我的,渣男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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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城市已经沉睡,只剩下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如同我此刻异常清醒又焦躁的心。凌晨三点,我,林薇,二十七岁,明天的新娘,却丝毫没有睡意。
身边两米宽的法式大床上,准新郎沈川四仰八叉地躺着,鼾声震天,嘴角挂着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仿佛正做着什么美梦。或许梦里,他正开着我爸出资买下的那辆保时捷911,载着他的白月光李晓瑶,飞驰在通往“成功”的快车道上。
这场景真是莫大的讽刺。
婚纱是Vera Wang的定制款,贵得让我这个自己赚钱的设计师都肉疼;场地是本市最顶级的半岛酒店户外草坪仪式接室内宴会厅;钻戒?呵,我自己买的,Tiffany的Solitaire,他说等公司B轮融资到位,就给我换个Harry Winston的鸽子蛋。当时我居然觉得这块大饼画得香气扑鼻,现在想想,真是被那点残存的恋爱脑糊住了心智。
失眠,并非因为婚前恐惧。纯粹是晚上那杯用来吊命的冰美式在作祟。沈川那帮所谓的“兄弟”,在单身派对上简直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变着法地灌他酒。他自个儿逞英雄,结果几杯烈酒下肚就直接现场表演“不省人事”,烂醉如泥。最后还得是我,一边撑着场面维持假笑,一边靠冰咖啡强打精神,最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摊一百四十多斤的软泥扶回这个我们为结婚准备的“新房”。
心里躁得像是有一百只耗子在开摇滚派对。摸过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屏幕漆黑——彻底没电自动关机了。暗骂一声,视线落在沈川那边床头柜上支着的新手机,那是他上周刚换的最新款旗舰机,屏保是我们精心拍摄的婚纱照,精修得连我妈都得仔细认一会儿。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他的手机。冰凉的金属边框触感细腻。试着用我的指纹碰了碰解锁键——“咔哒”,一声轻响,屏幕应声而亮。
我愣住了。他竟然录入了我的指纹?是觉得已经完全拿捏住我了,所以连这点最基本的防备都懒得做了?一种强烈的不适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本意只是想找根充电线。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微信聊天列表的界面瞬间弹出。
排在第一位的聊天框,像幽灵一样,猝不及防地撞入我的眼帘。
头像是一朵洁白无瑕、姿态婀娜的白莲花。昵称只有一个字:瑶。备注更是刺眼——「瑶瑶宝贝」。
李晓瑶。
沈川那个大学时代的白月光,那个嫁了海外富商又迅速离婚收场、前阵子高调回国,朋友圈天天晒45度角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照片的女人。
沈川当时刷到她的动态,还搂着我的肩膀,语气诚恳得能去竞选感动中国十大人物:“薇薇,别瞎想,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闹着玩的。现在我有你了,只想跟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其他人都入不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