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纪南洲翻来覆去睡不着,从前他很少回到这里,这种住在自己家里的感觉让他有些陌生,可住是住进来了,他和秦安安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半分缓和。
想到这里,他完全躺不住了,直接坐起来给赵达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他就听到了一阵嘈杂,“你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给我回!”
纪南洲说了句,然后快速挂断,嫌弃的揉了揉耳朵。
不到三分钟,电话打了回来,对方的声音明显带着愉悦。
“是不是想跟我显摆你回家了?纪南洲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啊,离婚申请都没撤销呢,就嚣张上了,是不是有点太早。”
纪南洲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直接问他。
“我是回来了,但是安安回卧室睡觉了,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我在另一间卧室,你知道的,我跟她从结婚之后就没有……所以我、我。”
“哦对!”赵达拍了一下脑门,“忘了告诉你了,我给你送了一个包裹过去,里面有你会用到的东西,相信我,女人是视觉动物,你孔雀开屏一下,她就举手投降了!”
纪南洲半信半疑的出去,问管家要了包裹,箱子拆开后他瞬间傻眼了。
那是一套黑白相间的衣服,准确的说是蕾丝边裙子,底下还有一个带着毛茸茸耳朵的发夹,还有好几个布条,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只看了一眼就嫌恶的扔到一旁。
“狗都不穿!”
手机上,赵达发来消息。
(听说蒋逢时最近跟家里闹的有点僵,蒋家让他联姻,他拒绝的很干脆。)
半个小时后——
纪南洲鬼鬼祟祟的从房间探出头,看到屋子里没有别人,他这才试探性的迈出一条腿,穿着这身衣服,穿什么鞋都别扭,他索性就光着脚了。
不过还好,这东西有个裙撑,就算是见了秦安安有些特殊的反应,也不会被立马发现。
他撞着站在门口,手刚抬起来,身后突然一声爆呵。
“你是谁!赶紧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纪南洲慌乱的捂着自己下身,发觉不对劲又快速捂胸口,可这样还是不对,他又快速把双手换到脸上。
吴管家已经快步跑了上来,还通知了门口的安保进来。
他虽然年龄大,但是训练有素,轻而易举的就将纪南洲给按在了地上,手按着他的脑袋,强迫他转过脸来。
“胆子倒是不小,你怎么进来的!”
“别、闭嘴,你小点声!”
纪南洲生怕秦安安听到,咬着牙压低声音警告。
管家只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不可以让夫人有危险,所以不能松手。
卧室的门缓缓打开,秦安安站在门口,低头正对上纪南洲那双写满了尴尬的眸子。
纪南洲真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不再出来了。
“纪南洲?你……”
秦安安赶紧拉开管家,将人扶了起来。
管家见到穿的跟个有颜色片里的男仆一样的色魔,竟然是自家先生,都不顾上自己刚刚把人按到的害怕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纪南洲看。
“还看!”纪南洲没好气的骂人,“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他没有立刻动手就是因为管家年大了,他回击的话,估计这把老骨头要碎了。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笑,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不好意思,没想到穿这么恶……这么特别的人,竟然是您,抱歉,晚安!”
匆匆冲进来的安保见到这样一幕,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叫他们过来是抓谁的。
秦安安看他这一身,顿时无语到恨不得直接甩他两个巴掌,她直接拽着纪南洲脖子上的蝴蝶结,将人扯到卧室。
门砰的一声关上。
男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身体别扭的往墙上靠,试图用墙角掩饰自己的窘迫,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在跟秦安安独处时,他毫无别的心思,状态平静如水。
“说吧!”
秦安安双臂环胸,冷着脸质问。
纪南洲原本是打算过来引诱的,他花了五分钟劝自己,毕竟是自己亲老婆,有证的那种,勾引一下又不犯法。
可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所有的心气几乎瞬间消失,他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我、我睡觉就是这样穿的,怎么了,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睡觉穿什么吗!”
简单的布料下,是男人遮不住的好身材,尤其是胸肌大半几乎露了出来,鼓鼓的,还会随着呼吸起伏,宽肩窄腰,翘腿大长腿。
他就这样尴尬无措的站在那,装作平静如水,可那红头的耳朵尖早就将他出卖了个干净。
秦安安满意的点头,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好看的。
结婚三年,她竟然连手都没碰过一下,如果不是纪南洲不行,她真的不想浪费这个美色。
“纪南洲,你真的不该穿成这样招惹我,你懂那种……你明明看到了美食,却发现这美食只能看,因为他内里是一坨屎的无力感吗。”
纪南洲,“……”
纪南洲怀疑秦安安在骂人,但是又没证据。
“什么意思啊,我人就在这呢,你想吃就吃……我又不是屎,再说了,咱俩是夫妻,你要是……要是下不去口的话,要不我给你拿点酒,咱俩喝点?”
秦安安有些没弄明白,这人是来求偶的?
他把自己弄成这样,还非要在家里住一夜,可是他不是……不行的吗。
“你喝点……能行?”
纪南洲没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只以为秦安安是同意了,所以今天不能喝,他也得喝。
“能行!我去拿酒!”
他转身冲到楼下,在管家错愕的目光中,从吧台拿下来两个高脚杯。
“给我拿一瓶红酒,家里最贵的拿来!”
“先生,您不会喝酒,真的要拿最贵的吗,那可都是夫人珍藏的,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喝。”
管家犹豫着,不肯去酒窖。
纪南洲直接下去,“废什么话,我还比不上一瓶破红酒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