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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芝莞以为是她尖锐的话语,终于刺痛了男人的心。
但她还是低估了周书宴对林馨月的爱。
“我不会让她做二房的。”
后面的话,周书宴没有说下去。
但江芝莞清楚,等到时机成熟,他可以彻底掌握一切的那天,他会将林馨月风风光光的娶回门。
江芝莞没有再逼问下去,她偏过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任由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直到了周家,二人刚一下车,下人匆忙跑来。
“少爷,大院那边有一位林小姐说遇到了麻烦,让您快点过去!”
下人的话音刚落,周书宴几乎是立刻转身,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留给江芝莞。
“去大院!快!”
轮胎卷起地上的尘土,混杂的汽油味道让江芝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呛了出来。
江芝莞站在原地,夜风卷着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底的半点冰冷。
“呕!”
江芝莞扶着柱子,猛地弯下腰。
从早上到现在,她什么都么有吃,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吐出来的也只有酒液的酸水和发苦的胆汁。
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围了上来。
“太太!我们现在就就打电话让少爷回来!”
“不用了!”
“可......”
“我说了不用!”
下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
第二天一早,周书宴的下属出现在了周府。
“太太,上校请我们带您去大院一趟。”
“发生什么了?”江芝莞满是狐疑。
这是五年来,周书宴第一次主动让她去大院。
“大院里有人生病,军医去了外地治疗,来不及赶回来。上校说您的医术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想请您帮忙。”
虽然和周书宴有矛盾。
但江芝莞不是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她喝了两口热粥,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坐上了车,不敢停歇,一路跑到医务室。
然而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周书宴和坐在病床上的林馨月。
“你来了,馨月她早上开始发烧,到现在一直没退下,军医一时赶不来,只能麻烦你了。”江芝莞垂下眼帘,没有理会,带上口罩径直走到了林馨月的身侧。
她撩起林馨月身上的被子,听诊器还没放上去,周书宴紧张开口,“你要做什么!”
那口吻,仿佛江芝莞手中拿着的不是听诊器,而是一把匕首。
江芝莞已经感受不到愤怒,只觉得无力又可笑。
“周上校,我需要进行常规的听诊检查,来确保患者不是肺炎引起的高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另请高明。”
林馨月弱弱开口,“阿宴哥哥,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医生也不方便。”
周书宴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离开。
房门关闭的瞬间,上一秒还孱弱的林馨月像是变脸一般,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江小姐,被自己丈夫请来看其他女人病情的感觉如何?”
“看到了吗?只要我有一丁点不舒服,阿宴就慌不择乱,他在意我,胜过一切。包括你这个妻子。”
江芝莞表情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收起了听诊器。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问题。我先走了。”
“怎么?堂堂桀骜不驯的江大小姐,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也是,守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喝了五年的避子汤,连自己丈夫的心在哪儿都摸不着。换了我,恐怕也早就没了傲气。”
江芝莞终于开口。
“林小姐,无论你们的爱情多么的忠贞不渝,只要我还是他的妻子一天,你永远是不入流的小三。”
林馨月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看着桌上用来防身的匕首,唇角微扬。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是你这个所谓的正房太太重要,还是我这个不入流的小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