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在沈烬川胸膛横冲直撞。
他目眦欲裂,攥紧了拳头,狠狠抡在吴超的脑袋上。
吴超来不及闪躲,他脑袋上被打得起了个大包,人踉跄倒在电梯里。
又一拳头,用力砸在了李肖伟脑袋上。
李肖伟脑袋瞬间鲜血直流。
沈烬川顺势扶住了即将倒下去的许安宁。
他将她紧紧呵护在怀里,扶出电梯,温声安抚:
“别怕,我来了。”
许安宁隐约中似乎听到了小叔的声音。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残存的模糊意识终于断了线,她踏实地睡了过去。
吴超并不认识沈烬川。
他能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强烈气场,知道肯定非富即贵。
但到底李经理这位祖宗也被打了,还是在签约前的最后一哆嗦,他不敢认怂。
加之有酒精壮胆,他只能硬着头皮骂骂咧咧爬起来,冲出电梯追上前:
“你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还敢打我们?找死!”
吴超喊着,抬手就要打回来。
沈烬川单手扶着靠在身上的许安宁,并没有躲。
而是用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挥舞过来的拳头,再用力对折。
‘咔啪’一声。
“啊!”
吴超发出凄厉的惨叫。
手腕上刺骨钻心的疼,他的手竟然被生生掰断了!
程总也出了电梯,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表情震惊探究。
还有点意犹未尽地欣赏。
沈烬川又一脚,将吴超踹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哀嚎着。
沈烬川那双噙着怒火的目光扫下来。
带着弑杀的阴冷:
“谁让你们对她下手的?”
李肖伟顿时冷汗直流,他也连滚带爬出了电梯。
之前李肖伟怕的是丢了工作。
现在被沈烬川抓了个现行,看样子他还认识这女人,这下可不仅仅是丢工作这么简单了!
李肖伟只觉得要完蛋了!
他被吓得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上,当场就尿了裤子。
这下他彻底醒酒了。
也顾不上地上腥黄色的尿,急忙忙跪在那摊肮脏腥臭里,一个劲儿地磕头:
“沈总,我……我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的人,您大人大量,饶了我。”
“但这些不关我的事儿,都怪他。”
他求饶着,突然反应过什么,立即指向了身边的吴超,
“是他下的药,是他想要图谋不轨,我也是被迫帮忙的啊沈总。”
原本还倒在地上惨叫的吴超,这下傻眼了。
先不说他被迫背锅。
关键是,李肖伟叫对方,沈总?
沈氏集团大大小小的沈总有好几位,毕竟沈氏家族子孙众多。
但名号最响亮,手段最狠毒,人人都惧怕的活阎王沈总。
是沈家三爷沈烬川。
只是这位沈总不太露面,很少有人见过他。
李肖伟能被吓成这样子,那八成面前这人就是沈烬川了!
可沈烬川不是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国吗?
吴超万分惊恐。
一时间又不敢随便辩驳。
丁特助听到动静,带着几位保镖,迅速从步梯冲了上来:
“沈总。”
沈烬川冷声吩咐:
“把这俩人控制起来,一小时内,查清今晚的事。”
“是,沈总。”
“备车,去医院。”
“是。”
沈烬川没在理会其他,他将昏迷的许安宁拦腰抱起。
阔步离开。
李肖伟和吴超,这下彻底绝望了。
……
车上。
沈烬川将许安宁放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
他动作小心谨慎,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贵瓷器。
许安宁似乎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她浑身难受,哼哼唧唧地扭动着。
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
身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烧,她下意识扯着自己的领口,试图缓解钻心地灼热闷重。
皙白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在沈烬川的眼前。
晃花了他的眼。
逼仄的空间内,气温突然攀升。
沈烬川瞬间就红了脸。
他想到了三年前的那晚混乱。
她被迷昏,剥光丢在了他的床上。
那晚的灯忽明忽暗,沈烬川站在光影之下,晃得心潮澎湃,神色复杂难辨。
然后,他为她披上了外套,亲自送她回了家。
车内。
许安宁感受到了身侧温热的气息。
带着种莫名安定的舒心,她不再神经紧绷警惕,逐渐被浑身的燥热难耐取代。
她忍不住继续撕扯着领口。
沈烬川赶忙抓住她的手移开,又为她往上拉了拉衣领。
他的掌心炽热,瞬间传递在许安宁全身。
稍微一点点的温度碰触,她原始的欲望都在翻涌翻滚,让她忍不住,想贴上去索取。
她翻身寻找那温度,似乎能缓解她此刻的燥热。
但车后排宽度太窄,一个翻身险些掉在地上。
沈烬川急忙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再次放在座椅上。
但怀抱的温暖比手掌的炽热更强烈。
许安宁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沈烬川的脖子,不肯松手了。
她贴上来。
呼吸变得急促:
“好热,难受……”
她喃喃着,似乎在渴望得到拯救。
沈烬川不敢呼吸了。
他的心跳徒然加速。
如同被什么缠绕的藤蔓,点燃了他的心火。
他想到了三个月前的那场梦。
梦里,他尽情地释放,狂热地索求。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梦。
以至于梦醒之后,他都觉得太过真实,太过不可思议。
又太过,让他念念不忘。
此刻的他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引起许安宁更强烈的反应。
只能放慢动作,缓缓放下她,然后抽出手来掰开她的纤细手指。
再将她的胳膊移开。
好不容易弄开,他终于能喘口气。
许安宁却又如同个小泥鳅般再次缠上来。
几次后,沈烬川干脆放弃抵抗,任由她这样抱着。
可她的手却是不安分的。
沈烬川屏住呼吸,忍着恨不得跳跃出胸口的心脏,紧紧握住那双柔软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许安宁动弹不得,嘴巴又嘟嘟囔囔起来:
“好难受啊。”
沈烬川温声安抚着:
“等下就好了,马上到医院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砚也个人渣,姜宛青回来了,他又出轨了!”
沈烬川表情一滞。
“不过,这次我不伺候了,我要离婚!”
那双添染了阴鸷的眸子,突然就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