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墨带着炼好的丹药去了丹堂。
青云宗的丹堂分为内外两堂。外堂负责基础丹药的炼制、发放和收购，内堂则是高阶炼丹师和长老们的地盘，寻常弟子不得入内。
外堂是一座三层阁楼，一层大厅里摆着十几个柜台，有出售丹药的，有收购药材的，也有发布炼丹任务的。
林墨刚走进去，就闻到浓郁的药香。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少外门弟子正在排队购买丹药。
“这位师弟，需要什么？”一个柜台后的执事弟子懒洋洋地问。
林墨走到收购柜台前：“师兄，这里收丹药吗？”
执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个生面孔，语气随意：“收。什么丹？拿来看看。”
林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止血丹放在柜台上。
丹药圆润，色泽鲜红，表面隐隐有丹纹流转。
执事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拿起丹药，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眼中闪过震惊：“这……上品止血丹？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己炼的。”林墨平静道。
“你炼的？”执事不信，“师弟，莫要开玩笑。上品止血丹，至少要十年功底的炼丹师才能稳定炼制。你看着不过十六七岁……”
“天赋异禀。”林墨微笑，“师兄收不收？不收我找别家。”
“收！当然收！”执事连忙道，“上品止血丹，丹堂收购价是十二块下品元石一颗。你有多少？”
“十二颗。”
执事眼睛一亮：“全要了！”
交易很快完成。林墨拿到一百四十四块下品元石——这比他全部身家翻了七倍还多。
“师弟，还有吗？”执事搓着手，态度热情了许多，“回元丹、辟谷丹什么的，丹堂都收。价格公道！”
林墨想了想，又拿出十颗中品回元丹、十五颗中品辟谷丹。
回元丹收购价八块一颗，辟谷丹五块。
又入账一百五十五块。
“师弟，怎么称呼？”执事边数元石边问，“以后炼出丹药，可以直接找我。我叫陈平，是丹堂外堂的管事之一。”
“林墨。”林墨收起元石，“陈师兄，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丹堂有炼丹室出租吗？我自己那尊丹炉太破了。”
陈平眼睛一亮：“有！当然有！丹堂有专门的地火炼丹室，地火稳定，还配了标准丹炉。租用费用一天十块下品元石，如果炼出的丹药卖给丹堂，可以打八折。”
“地火……”林墨想了想，“今天能租吗？”
“能！我这就给你安排！”陈平热情地带林墨去了后院。
丹堂后院有十几间独立的石室，每间都引了地火。陈平给林墨安排的是丙字三号房，不大，但干净整洁，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下地火口用阵法封印着。
“地火温度可以通过这个旋钮调节。”陈平指着墙上的一个机关，“炼丹材料可以在前堂购买，丹堂弟子有九折优惠。师弟需要什么，我让人送来。”
林墨也不客气，报了几样药材：红蓼、清心草、七星花各二十份，还有几种辅助药材。
“总共……四十五块下品元石。九折后四十块零五，算你四十块。”陈平很快算好。
林墨付了钱，又预交了一天的租金。
药材很快送来。
陈平离开后，林墨关上石门，开始研究地火丹炉。
和他那尊破旧丹炉相比，这座青铜丹炉简直豪华。炉身刻着完整的聚火阵和控温阵，炉内空间也更合理，甚至还有专门放置药材的隔层。
“一分钱一分货啊。”林墨感慨。
他先用地火温炉，感受温度变化的规律。地火确实稳定，不像炭火那样需要频繁调整。
半个时辰后，他开始第一炉炼丹。
还是止血丹。
但这次，效果截然不同。
在地火和标准丹炉的加持下，他对火候的掌控更加精细。药材投入的时机、融合的节奏、收丹的诀窍，都达到了理论上的完美。
一炷香后，开炉。
丹香扑鼻。
炉底躺着十五颗止血丹，其中十二颗上品，三颗极品！
“极品……”林墨拿起一颗。
丹药通体晶莹，丹纹清晰如刻，隐隐有光华流转。这种品质的止血丹，药效是上品的两倍，市价至少三十块下品元石！
“地火果然好用。”
林墨继续炼制。
第二炉，回元丹。成丹十四颗，十颗上品，四颗极品。
第三炉，辟谷丹。成丹二十颗，全是上品。
到第四炉时，他再次尝试清心丹。
这次，他调整了策略。不再追求一次性成功，而是先用地火模拟药材融合的过程，用元力感知每一种药材在不同温度下的变化。
失败了三次。
第四次，成功了。
虽然只是中品，但至少成了。
林墨看着炉底五颗清心丹，若有所思。
“清心丹的核心是‘药性平衡’。三种主药，七星花主宁神，月见草主定魂，冰心莲主清心。七种辅药则是调和剂……但如果减少辅药数量，调整主药比例呢？”
他开始尝试改良。
又失败两次后，第七炉，他炼出了一种全新的丹药——
表面呈淡蓝色，有清凉气息散发。
林墨取了一颗服下。
丹药入腹，化作清流，瞬间抚平了连续炼丹带来的精神疲惫。效果比标准清心丹弱三成，但炼制难度降低了一半，成本也减少了四成。
“就叫‘宁神丹’吧。”林墨命名。
他继续炼制，直到把四十份药材全部用完。
最终成果：止血丹六十五颗（上品五十八、极品七），回元丹五十颗（上品四十、极品十），辟谷丹八十颗（全上品），宁神丹二十五颗（中品）。
总价值……林墨粗略估算，超过三千块下品元石！
扣除成本，净赚两千五百块以上！
“炼丹果然暴利。”林墨感慨。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有系统灌输的完美理论和远超常人的操控能力上。普通炼丹师，成丹率能有三成就谢天谢地了。
他将丹药分装好，走出炼丹室。
陈平一直在外等着，看见林墨出来，连忙迎上：“林师弟，如何？”
林墨递过去几个玉瓶：“陈师兄看看。”
陈平打开第一个玉瓶，倒出一颗止血丹，眼睛瞬间瞪圆：“极、极品？！”
他又打开其他玉瓶，手都开始抖了：“这么多上品……还有极品回元丹？！林师弟，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运气好而已。”林墨笑道，“陈师兄，这些丹堂收吗？”
“收！全收！”陈平激动得脸都红了，“极品止血丹，丹堂收购价三十块下品元石一颗！极品回元丹三十五！上品止血丹十五，上品回元丹十块……我算算……”
他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打，最后报出一个数字：“总共……两千七百八十块下品元石！”
林墨点头：“好。”
交易完成。林墨的储物袋里多了一堆元石——他特意让陈平换成了二十七块中品元石（一块中品等于一百下品）和八十块下品元石，方便携带。
“林师弟，以后你炼的丹药，丹堂全包了！”陈平握着林墨的手，“价格可以再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就先谢过陈师兄了。”林墨顿了顿，“对了，丹堂有没有关于上古丹方的书籍？我想借阅学习。”
“有！丹堂藏书阁有不少古籍，不过需要贡献点才能借阅。”陈平想了想，“这样，我以丹堂管事的身份给你开个临时权限，可以借阅基础区的书籍。高级区的……得等你成为正式炼丹师才行。”
“足够了。”
陈平带林墨去了丹堂藏书阁。阁内藏书不多，但都是精品。林墨挑了几本关于上古炼丹理论和稀有药材辨识的书，办理了借阅手续。
离开丹堂时，已经是下午。
林墨刚走到外门广场，就看见孟凡急匆匆跑来。
“林师弟！出事了！”
“怎么了？”
“赵龙……赵龙派人来了！”孟凡喘着气，“说要见你，现在在你住处等着！”
林墨挑眉：“几个人？”
“三个，都是内门弟子，气息很强。”孟凡压低声音，“来者不善，要不你先避避？”
“避什么。”林墨笑了，“走，去见见。”
两人回到林墨的小院。
院中果然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青衫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容冷峻，气息深沉——至少是元者三星以上。他身后两人也都是元者一星。
“你就是林墨？”青衫青年上下打量林墨，眼中带着审视。
“是我。几位师兄是？”
“赵龙师兄座下，李岩。”青衫青年淡淡道，“奉赵师兄之命，来给你送个‘机缘’。”
“哦？”林墨挑眉。
李岩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下个月，外门弟子需完成一次宗门任务。赵师兄念你是新晋弟子，特意为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迷雾山脉，采集‘月华草’。任务完成，奖励三百贡献点，是普通任务的三倍。”
迷雾山脉？
林墨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疑惑：“月华草？我好像听说过……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之一？但那种灵草，通常有妖兽守护吧？”
“所以奖励才高。”李岩语气平淡，“怎么，林师弟不敢接？”
“敢，当然敢。”林墨接过令牌，“谢赵师兄关照。”
李岩深深看了林墨一眼：“令牌已激活，下月初一必须出发。逾期未至，按宗规处置。”
说完，带着两人转身离去。
等他们走远，孟凡才焦急道：“林师弟，你怎么能接？！月华草生长在迷雾山脉深处，那里有二阶妖兽出没！而且采集月华草需要夜间进行，危险倍增！这摆明了是要害你！”
“我知道。”林墨把玩着令牌，“但拒绝不了。赵龙以宗门任务的名义安排，我若不接，就是违抗宗门命令。”
“那怎么办？”
“凉拌。”林墨收起令牌，“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了。”
“足够什么？”
“足够准备啊。”林墨笑了，“丹药、符箓、兵器、防具……对了孟师兄，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好点的装备吗？”
孟凡看着他从容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外门有个‘百宝阁’，东西不错，但贵。还有黑市……不过我不建议你去，那里水太深。”
“那就去百宝阁。”林墨拍了拍储物袋，“刚赚了点钱，正好消费。”
两人来到百宝阁。
这是一座三层木楼，比丹堂还要气派。一楼卖基础装备，二楼卖法器，三楼据说有灵器，但只对内门精英开放。
林墨在一楼逛了一圈，挑了几样东西：
一件内甲，用铁线藤编织而成，浸过药液，有一定防御力，二十块下品元石。
一双疾风靴，附带轻身效果，三十块。
一柄精钢长剑，虽然只是凡铁，但做工精良，十五块。
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解毒丹、驱虫粉、夜明珠、绳索……
总共花了一百二十块下品元石。
“差不多了。”林墨满意道。
“林师弟，你这花钱速度……”孟凡苦笑，“不过该花的确实得花。迷雾山脉不是闹着玩的，我去年去过一次，差点没回来。”
“孟师兄也去过？”
“嗯，采集过七星花。”孟凡压低声音，“那边妖兽多，但机缘也多。我听人说，有人在深处发现过上古洞府的痕迹，不过没人敢深入探查。”
林墨心中一动。
看来遗迹地图的事，知道的人不少。
两人离开百宝阁，刚走到外门宿舍区，又被人拦住了。
这次是三个人，穿着外门弟子服，但气息彪悍，眼神不善。
“林墨是吧？”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抱臂冷笑，“听说你炼丹很厉害？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丹药花花？”
孟凡脸色一沉：“王猛，你想干什么？！”
“没你事，滚开。”王猛瞥了孟凡一眼，又看向林墨，“小子，新来的要懂规矩。外门这片，我王猛说了算。每月上供十颗上品止血丹，保你平安。否则……”
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周围有弟子远远围观，但没人敢靠近。王猛是外门一霸，手下有十几号人，修为虽然只有元徒九星，但擅长合击之术，普通元者一星都不愿招惹。
林墨看着王猛，忽然笑了。
“王师兄，你想要丹药？”
“废话！”
“行啊。”林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是十颗上品止血丹，市价一百五十块下品元石。不过……”
他顿了顿：“我这个人吧，不喜欢被抢。这样，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王猛眯起眼。
“简单。”林墨指着不远处的小型演武场，“三招。你能接我三招不倒，丹药白送。要是接不住……以后见我，绕道走。敢吗？”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三招？林墨疯了吧？王猛可是外门前五十！”
“他以为打赢赵虎就无敌了？王猛比赵虎强多了！”
“有好戏看了！”
王猛脸色阴沉：“小子，你很狂啊。”
“一般般。”林墨微笑，“赌不赌？”
“赌！为什么不赌！”王猛狞笑，“不过要加注！你输了，每月上供二十颗上品止血丹！我输了……我给你一百块下品元石！”
“成交。”
两人走到演武场。
消息很快传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一些内门弟子都来了兴趣。
“开始吧。”林墨站在场中，对王猛勾了勾手指。
王猛低吼一声，浑身肌肉鼓胀，元力爆发——元徒九星巅峰！
他修炼的是《蛮牛劲》，力大无穷，防御强悍。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拳轰向林墨面门！
拳风呼啸！
林墨没躲。
他也出一拳。
两拳相撞。
砰！
气浪翻涌！
王猛脸色大变，他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对方拳上传来，不是硬碰硬，而是……震动！那股震动瞬间传遍他整条手臂，肌肉、骨骼、经脉同时剧震！
蹬蹬蹬！
王猛连退三步，右臂无力垂下。
“第一招。”林墨甩了甩手腕，“王师兄，还撑得住吗？”
王猛咬牙，左手握拳再上！
这次林墨没硬接，踏云步发动，身形一闪出现在王猛左侧，一指点在他肋下。
元力震荡指！
王猛浑身一僵，动作停滞。
“第二招。”
林墨退后两步，等王猛恢复行动能力，然后第三次出手——
这次是简单的一掌，拍在王猛胸口。
掌力不重，但王猛却像被巨锤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三招，完胜。
全场寂静。
林墨走到王猛面前，蹲下身：“王师兄，承让。一百块下品元石，记得送来。”
说完，他站起身，看向周围：“还有谁想要丹药的？尽管来赌。”
无人应答。
林墨笑了笑，转身离开。
孟凡连忙跟上，走出老远才压低声音：“林师弟，你刚才那一掌……”
“留了力。”林墨淡淡道，“不然他能躺三个月。”
“你真是……”孟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孟师兄。”林墨想起什么，“我改良了一种宁神丹，效果比清心丹差点，但成本低，炼制简单。你有兴趣合作吗？”
“合作？”
“我出丹方和技术，你出人脉和销售渠道。利润五五开。”
孟凡眼睛一亮：“当真？”
“骗你干嘛。”
“干了！”
两人击掌为盟。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某个阁楼窗口，李岩看着林墨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三招败王猛……这小子，比情报中更强。”
他转身，对阴影中的人影道：“告诉赵师兄，计划照旧。迷雾山脉……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阴影中传来低笑：“明白。”
夜幕降临。
林墨回到住处，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
元石、装备、丹方、还有……那张遗迹地图。
他展开地图，手指划过那个红点标记。
“迷雾山脉……月华草……”
“赵龙，你这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他笑了，眼中闪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