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端起小碗，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
冰凉刺骨的液体滑过虚无的喉咙。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气瞬间直冲我的天灵盖。
那感觉像是被丢进了冰窟窿一样。
七情六欲、杂念纷扰瞬间被冻住、剥离
只剩下一种万物皆空的清明和冷漠。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阎王？
不过是个管理小鬼的大鬼而已，处理公务的。
好看？
不过皮相罢了。
这效果也太猛了吧！
我打了个寒颤，眼神放空地看向远处的阎罗殿。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清净了？」阿孟得意地问。
「嗯…」
我木然地点头，感觉灵魂都被冻僵了。
「阿孟，我觉得我可能快立地成佛了。」
这药效来得猛，去得也快。
大概只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被冻结的念头，如同解冻的洪水，轰然回流，来势更加汹涌。
尤其是对墨衍那张禁欲脸的执念，不仅没消失。
反而像被添加了催化剂，烧得更加旺盛了。
阿孟的“清心寡欲散”简直就是反向助攻。
「阿孟，你简直就是个坑货！」
6
不行，不能放弃！
迂回不行，那就正面强攻！
他不是喜欢批公文吗？我就在他批公文的时候晃悠！
仗着这段时间“潜伏”摸清的路线和鬼差巡逻的间隙。
我还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景位。
阎罗殿侧后方，靠近他书案高台的地方，有一根极其粗大的墨玉柱。
柱子后面，正好有一小块视觉死角，被垂落的玄色帐幔遮挡着。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魂体塞进去，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高台之上的景象。
书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玉简和卷轴。
墨衍端坐其后。
他换下了那身繁复的袍服，只着一件玄色寝衣。
衣领微敞，露出一小段冷白而线条清晰的锁骨。
在微黄的烛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修长的手指握着玉笔，轻轻翻动书页。
真好看啊……
我屏住呼吸，看得有点痴。
那份专注，那份清冷，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勾得人心痒难耐……
简直是在我的审美点上疯狂蹦迪！
我就跟个私生头头一样，蹲在这犄角旮旯里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腿都麻了却仍然舍不得移开眼。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姿势时，他批阅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他微微侧过头，那双墨色眼瞳，精准无比地投向了我藏身的方向。
我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当场停跳。
被发现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也没有被窥探的恼怒。
只有一种毫不在意的淡漠。
仿佛我只是误入大殿的一只不值得他浪费情绪的小虫子。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起左手，食指微屈，对着我的方向，极其随意地一弹。
“嗡——”
一道力量瞬间破空而来。
我整个人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