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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总的那辆迈巴赫就停在了我家楼下。
车门打开,王总亲自下来给我开车门。
“顾老弟,委屈你了。”
看着我头上包着的纱布和苍白的脸色,王总眼神里全是惋惜。
车后座放着准备好的签约合同,还有一张支票。
三百万。
我看着那串零,第一次觉得钱这么烫手,又这么让人安心。
“王总,我这身体......”我苦笑了一下。
王总大手一挥:“入职第一件事,不是干活。
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专家团等着了。你的病,公司全包。”
“人才,比钱重要。”
这一刻,我眼眶热了。
在苏芸婉那里,我是草,是提款机。
在这里,我终于被当成了人。
与此同时,苏芸婉的公司乱成了一锅粥。
我带走的不仅仅是客户名单,还有所有客户的沟通习惯和基础信息。
那些东西,都在我脑子里。
何闻泽坐在我的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英文邮件,急得满头大汗。
“这......这怎么全是德语和法语啊?”
他也就是个过了四级的水平,根本看不懂专业的贸易术语。
“用翻译软件啊!蠢货!”苏芸婉在旁边吼道。
何闻泽手忙脚乱地用翻译软件回复。
结果,因为专业术语翻译错误,直接把“信用证付款”翻译成了“赊账”。
那个两千万的大客户,直接把投诉电话打到了苏芸婉手机上。
“林!你们在搞什么?这就是你们的专业度?”
“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起诉你们违约!”
苏芸婉拿着手机,不停地道歉,冷汗把妆都弄花了。
她挂了电话,狠狠瞪着何闻泽。
“你不是说你都懂吗?你不是说顾承舟干的活很简单吗?”
何闻泽缩着脖子,一脸委屈:“是顾承舟!肯定是他临走前改了系统设置!他在坑我!”
苏芸婉看着焦头烂额的局面,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打给我。
“承舟,这个条款怎么回......”
话说到一半,她愣住了。
那个总是随叫随到,帮她摆平一切烂摊子的顾承舟,已经被她逼走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而此时,我正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输液管里流淌着昂贵的靶向药。
窗外在下雪,但我一点都不冷。
手机关机,耳根子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