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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背，带不走骨子里透出的寒意。我低头看着手里那个鲜红欲滴的红富士苹果，它像极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客厅里传来张强那句听了九十九遍、令人作呕的催促：“洗好了没？磨磨蹭蹭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以后嫁过来怎么伺候我妈？”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但眼神变了。那里不再有恐惧，不再有求生的卑微，只有一双死寂的、燃烧着幽火的恶鬼般的眼睛。
弹幕如期而至，带着高高在上的戏谑：
【又开始了，这次看她怎么死。】
【赌五毛，这女的又要作妖，最后还是被捅死。】
【张强这种老实人才会被她逼疯，真替张强不值。】
“老实人......”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我终于明白了。根本不是张强的问题，也不是李文或者送水工的问题。
杀人的刀，从来就不在那些男人手里。刀，在你们手里。在这些飘浮的、恶毒的弹幕里！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们还在审判，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是最懦弱的，都会被你们煽动成杀我的屠夫！
我是所有恶意的靶子。要想活，躲没用，求饶也没用。
既然你们认定我是“恶女”，既然怎么做都是死罪。
那我就当个真正的恶鬼给你们看。
我关掉水龙头，反手将那个苹果扔进垃圾桶。
转身，目光锁定了刀架。
指尖划过轻飘飘的水果刀，最终死死握住了那把厚重的剔骨刀。刀柄冰凉沉重，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一次，该轮到我来审判了。
弹幕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滚动的速度慢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咒骂：
【卧槽，她拿刀干什么？】
【这女的疯了吧？太极端了！】
【张强快跑啊！这女的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