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被追杀。”大丫鬟飞鸟忍不住劝说,“如果咱们连夜赶路的话,明日下午,应该就能到凉州城。”
沈清玉单手托腮,“然后呢?”
什么?!一众奴仆们都愣住了,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
“咱们火急火燎累得半死,总算是进了城。然后发现,你们以为的安全地方,实际上是另一个狼窝。”沈清玉一番话,又让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凉州城也不安全?那他们夜以继日的赶路,到底是为了什么?天下这么大,哪里是容身之所呀?
看得出来,他们有些气馁,沈清玉笑了笑,“不用想那么多,一切听我指挥,咱们都不会掉队,往后的日子必定丰衣足食!”
“好!我们都听小姐的!”
“那边好像有个破院子,咱们就在那儿凑合一晚上。”
“小姐,今儿晚上想吃什么?”
……
丫鬟家丁们又纷纷上了马车,不慌不忙的往前走。
反正他们跟着小姐,小姐死了他们也不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钱嬷嬷又抹了一把泪,“小姐,你的眼光真好。”
沈清玉拍拍她的肩膀,说:“老钱呐,不要悲伤不要慌,你家小姐可不是从前的受气包了。不只是看人眼光好,看前途的眼光也不差。”
距离凉州城这么近,她遭受到了镇北侯府的刺杀。她就不信了,凉王会不知道。
他若是个聪明的,应该派人来接应自己。若不是,自己还会想办法做掉他!
穿书一回,做梦都不敢往大了做,那不是完犊子?!
“好,我信小姐的。”钱嬷嬷不知道沈清玉的计划,但是她莫名的信她。
大概几百米的路程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排茅草房,四处散落着粮草,像是打仗时候的粮草营地,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
“刚才大家伙都辛苦了,咱们今日就简单做八个菜,就按照管够的量去做。沈清玉又从箱子里拿出不少粮食鸡鸭鱼肉蔬菜,其实就是从空间里,侯府厨房物资拿出来的,“别给你家主子我省钱,我不差钱儿。”
她也不知道有多少,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钱嬷嬷一眼认出侯府厨房的东西,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在屋里热火朝天的忙活着,沈清玉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里溜溜达达。
从盛京城镇北侯府来的刺客都到了,那么官差……也差不多到了吧。
她刚站在大门口,八个官差骑着高头大马来了。
“沈清玉!”那班头骑在马上,举着火把,死死盯住她,“倒是让我们好找!”
在悦来客栈遇到的,押送永安侯府众人的那队官差。班头一挥手,其他几个纷纷下马,把沈清玉团团围住。
沈清玉一脸淡然,丝毫不慌,“几位官爷不去押送罪人,反而来找小女子?该不会是被什么人挑唆了吧?”
“挑唆!我呸!”班头翻身下马,冷笑一声,“你特娘的少装糊涂!永安侯府只有你不必流放,你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可你转身就挥金如土!
你敢说,那万贯家产不是你动了手脚,提前搬空?!识相的,乖乖把侯府的家产交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不死!”
“我敢说。”沈清玉搓了搓手手,目光打量着八个官差。一群酒囊饭袋罢了,和镇北侯府的刺客比起来,被甩出十八条街还带拐弯儿。
“放肆!”班头儿恼羞成怒,“你以为我们是和你闹着玩儿呢!永安侯府真千金亲口指认,你私通外敌,搬空侯府。
一路急着北上,就是为了去往北狄!吃着大齐的粮,砸着大齐的锅,拿着大齐的家产贿赂北狄,你该当何罪?!”
“噗嗤!”沈清玉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
“你……你笑什么?!”班头愣了下,这娘们儿不会是吓傻了吧?
“还能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们,被沈婉儿当刀使了还不自知呗。”沈清玉毫不掩饰的嘲讽:“沈婉儿着急指认我,就是为了转移你们的视线,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你们记得那四个北狄细作的画像吧?她刚回府当天,我可是亲眼瞧见,就是他们送沈婉儿回来的!
沈婉儿为什么绕路,也要到达悦来客栈?她就是为了与那几人接应啊!她流落在外多年,说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那小手嫩的,我这个侯府养女都比不过她。
如果不是私通外敌,她怎能养尊处优?!侯府通敌的罪证,就在她身上呢!她贼喊捉贼,还把各位当枪使,让你们来找我当替死鬼呢。”
“胡说八道!”班头厉声喝道,但眼神却闪烁了一下。细作画像之事,他们自然记得。更重要的是,沈婉儿的确是巧舌如簧,让他们连夜赶路,还绕路到了那客栈!
这么说的话?他们岂不是真的被那贱人给卖了!
沈清玉勾起嘴角,这帮酒囊饭袋也不是傻子,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发现猫腻儿。
“是不是胡说,搜一搜她就知道了。”沈清玉继续忽悠,“我一个侯府后宅女子,常年足不出户,让我勾结外敌?你们说说,我有那个机会么?!
还说我私藏侯府家产,真是搞笑了!我若是有了银子,我用得着北上寻亲?!我直接在盛京城,招个上门女婿不成么!?”
她是侯府假千金,离开侯府去寻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理由。沈婉儿想要给自己扣屎盆子,只可惜自己不是原主那傻逼。
班头眉头紧锁,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已经越来越清明。沈清玉说的都没错,他们真的是被沈婉儿摆了一道!那个小娘们儿,从一开始就在算计!
但是他们已经上报了,不可能因为沈清玉几句话,就把她放了。就算不是她,那也得抓回去再审!
“巧舌如簧!拿下她!搜车!”班头一声令下,官差们拔刀扑上。
沈清玉早就防备着,在他们拔刀的一瞬间,突然扬了一把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