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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高嫁到宋家的。
在我印象里,爸妈非常恩爱。
爸爸身体不好,妈妈很要强,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尽管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妈妈记得爸爸的所有喜好和忌口,出差会带小礼物,节假日会准备浪漫。
我一直把妈妈当作找未来老婆的标准。
可现在,如果不是我非要从公司的基层做起,妈妈打算瞒着我和我爸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和我爸的对话框,上面还有他刚发来的消息:
【明野,工作不要太勉强自己,要是谁欺负你,交给你妈处理。】
我在聊天框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我爸身体不好,要是知道后气坏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决定查清楚。
晚上六点要下班时,一直没露面的肖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就算没人出声,我也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出“又来了。”的潜台词。
肖强敲了敲桌子。
“都停下手里的工作,今天的晚间例会,大家一个一个来汇报。”
“今天有新人野种来了,大家要做好榜样。”
我皱了皱眉,环顾四周。
在座的同事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眼里早没了亮光。
一个个的虽然都在向办公室走着,但原本挺直的腰杆这时却驮着。
仿佛晚间例会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不动神色地跟在最后面。
肖强坐上了主位,翻开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花名册。
“怅鬼。”
“到。”
“猪头。”
“到。”
......
“野鸡。”
善意提醒过我的季月通红了脸。
“到”字在嘴里盘旋。
这个温柔的大姐姐,和在座的人一样。
都好像在被这种侮辱性的赐名压垮肉体和灵魂。
肖强反而非常享受点名的过程,叫着叫着自己都笑了。
直到他的眼光扫向我,带着不知名的兴奋。
“野种。”
我没说话。
他又叫了几声。
我依然没动。
他原本兴奋的脸变得扭曲。
他厉声呵斥道:
“新来的,你没听见!”
我掏了掏耳朵。
大声回道:
“没听见你叫我名字啊。”
肖强瞪着我。
“野种,回复!”
我还是没回。
空气一滞。
季月担忧地看着我。
其余的同事有吃惊的,有看热闹的。
估计是第一次碰见我这种硬茬,肖强气得不轻。
他将手中的花名册用力朝我扔过来。
我侧了侧头。
花名册略过我,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你跟我犟上了是吧!”
“明天不用来了。”
我姿态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明天来不来不是你能决定的。”
“我是总公司录取的,你没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肖强咬了咬牙,“好,你等着。”
“我现在就让总公司正式地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我无所谓地拿起电话,给我爸报了个平安。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起了电话。
接通后,语气带着点谄媚。
“刘姐啊!您新录取的实习生不服管教啊!”
“对对对!”
“我们这庙小,装不下这尊大佛。”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肖强突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