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被宋岚这番话说得耳根发热,只能含糊地点头应下:
“嗯,……妈,我知道的。”
傅正钧也沉声道:“身体要紧,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恪寻,你要听医生的,别不当回事。”
“嗯。”
傅恪寻从容不迫。
又坐了片刻,宋岚到底心中记挂,忍不住又细细问了些调理的细节,傅恪寻答得滴水不漏,末了还安抚道:
“妈,您别太操心,定期复查就是。”
离开老宅时,已过九点。
孟晚看向驾驶座上面色如常的男人,忍不住道:
“你那么说,会不会太.…...”
“太什么?”
傅恪寻侧目看她一眼,车子平稳驶出庭院,“效果不是很好?”
孟晚一噎。
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我就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理由。”
她小声嘀咕。
傅恪寻打了半圈方向盘,压着沉稳的嗓音:
“理由不重要,达到目的就行。”
回到东澜院。
孟晚换了鞋,正想着今晚可以早点休息,却听身后的男人解着腕表,不紧不慢地开口提醒:
“这周还有四次。”
孟晚脚步一顿,脸颊瞬间升温。
她当然记得那份协议里关于夫妻义务的量化规定,也记得这周确实还差四次。
他这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她有些微的恼意,却又无从反驳。
她抿抿唇:“我知道,我先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衣,头发半干地披散着。
傅恪寻已经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膝上放着平板,在看文件。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她。
卧室灯光柔和,他换了深灰色的家居服,坐在那里疏懒却很有压迫感。
“过来。”
他放下平板。
孟晚抿了抿唇,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腿上,拇指揉了揉她柔软的唇瓣。
孟晚心脏怦怦跳,眼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下一秒,他的气息笼罩下来,孟晚闭上了眼睛。
起初只是唇瓣相贴,厮磨碾转。
但很快,傅恪寻便加深了这个吻,长驱直入。
他的吻技进步很快,很懂得如何撩拨她。
孟晚被动地承受着,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腿也有些发软。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颈后,轻轻揉着着那里的皮肤。
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
孟晚的所有感官都是他,哪哪都被他,占,满。
就在他的手探入她睡衣下摆,孟晚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一股细微的坠胀感从小腹传来。
孟晚急急地推开他,傅恪寻退开,呼吸有些重,眸色深暗地看着她:
“怎么了?”
孟晚脸颊绯红,眼神闪躲了一下,带着嗫嚅的嗓音:
“我……好像来例假了。”
傅恪寻的动作顿住,眼底翻涌的情欲凝滞了片刻。
他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孟晚以为他会不悦,毕竟这打乱了他的计划。
没想到,他抱着她站起来,顺手替她拉好有些凌乱的睡衣下摆。
“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他的嗓音依旧很沙哑。
孟晚眼神不自觉往他,下,半,身,看了看,傅恪寻眼神眯了眯,
“在看什么?”
孟晚摇摇头,“没、没看什么。”
眼神一瞟,赶紧转身去了洗手间。
果然,是例假提前了几天。
等她收拾好自己,磨磨蹭蹭地出来时,傅恪寻已经不在卧室。
她下楼走到客厅,看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水,背影挺拔,望着窗外。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抱歉,这几天可能都不能……”
孟晚有些尴尬地陈述事实。
傅恪寻转身走过来:“道什么歉,我也不是那么禽兽,早点休息吧。”
这就……完了?
孟晚有些意外。
下一瞬,又听见傅恪寻说道:
“先记着。”
孟晚哑然。
先记着?这算什么?
他看穿了她的疑惑,淡淡补充:
“等你方便的时候,补上。”
孟晚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协议里……好像没这条。”
她忍不住小声反驳。
傅恪寻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勾了一下:
“现在有了,或者,你有更好的提议?”
孟晚被他看得语塞。
她能有什么更好的提议?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没……没有。”
她最终败下阵来。
“那就去睡。”
二十分钟后,孟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身旁的位置空着,傅恪寻并未回卧室。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落地灯晕开一团暖黄的光晕。
夜色深沉,庭院里的景观灯勾勒出树木静谧的轮廓,却丝毫入不了傅恪寻的眼。
身体里那股未得纾解的燥热仍在四肢百骸流窜,像隐秘的火星,被理智强行压抑,却无法彻底熄灭。
他自认并非重欲之人,自制力向来极强。
但协议既立,他便视之为需要严谨履行的条款。
今晚的意外打断,像骤然绷紧又悬空的弦,反倒激起了更深的不满足。
他解开家居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试图驱散一些莫名的烦闷,收效甚微。
最终,他转身走向厨房,重新倒了一杯冰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暂时压下了些许焦躁,但身体深处那份空落落的紧绷感,却徘徊不去。
回到卧室门口,他停下脚步。
里面悄无声息,她大概已经睡了。
三分钟后,他躺在床上。
傅恪寻按着太阳穴,直到意识终于支撑不住,他才阖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嗒”一声轻响,一条手臂横了过来。
紧接着,孟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转向他,一条腿自然地搭上他的腰间,
额头轻抵在他肩窝,温热的呼吸浅浅拂过他颈侧。
“……”
傅太太的睡姿令他实在难以恭维。
傅恪寻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移开,又将她的腿从身上扶下去,掌心抵着她的肩,将人缓缓放平。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闭上眼睛。
可不过几分钟,孟晚又无意识地贴了过来。
腿缠上他的,脸颊在他臂弯里蹭了蹭,呼出的温热气息侵扰着他的理智。
傅恪寻在昏暗里蹙起眉,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他再次伸手,轻轻将她推开。
一次,两次,三次……
傅恪寻几乎彻夜未眠。
明早醒来,一定要告诉她,她睡觉实在不太安稳。
当孟晚又一次翻身靠近时,傅恪寻带着几分隐忍唤她:
“孟晚。”
孟晚毫无动静。
每当他勉强酝酿出一点睡意,她就再一次贴过来,他不可能毫无感觉,最终只能绷着脸起身,按亮壁灯走进浴室。
孟晚这一晚却睡得格外沉。
闹钟响了好几声,她还没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伸手想去按掉,
一只手臂却先她一步越过枕头,“嘀”一声,卧室重归寂静。
孟晚混沌睁眼,只看见身侧那道已经坐起的背影。
傅恪寻掀被下床,朝浴室走去。
她偏头看钟,七点四十,她日常起床的时间。
以往这时,傅恪寻早已结束晨练去了公司。
今天竟和她同时醒来,昨晚他来卧室睡时好像已经很晚。
孟晚静静躺了十来分钟,直到傅恪寻从浴室出来走向衣帽间,她才起身,小步溜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