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深情背后,藏着什么恶毒的心思?前世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他恨她入骨才是正解!
“沈、沈先生……”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是受惊过度而颤抖,指尖掐进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演出林薇该有的惶恐和困惑
“您真的……真的认错人了!我叫林薇,是星娱的新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什么温晚?是、是前几天去世的那位温晚老师吗?”
她刻意提到“去世”两个字,试图用这冰冷的现实去戳破他疯狂的幻觉。
沈屹撑在她耳侧的手臂肌肉绷得极紧,西装面料下的线条透着力道。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
听到她的话,他眼底那浓稠的黑暗翻涌得更厉害,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勾起一点弧度。
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种近乎惨烈的悲怆和……了然。
“新人?”他重复,声音低哑,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刮过人的心尖。
“星娱什么时候签了个……连撒谎时,右边眉毛会不自觉挑高零点一秒的新人了?”
温晚的呼吸骤然一窒。
右边眉毛?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
“我……我没有撒谎!”她强撑着反驳,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眉峰。
这个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沈屹的眼睛。他喉结滚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放下,却又在下一秒,猛地抬起,温晚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鬓边一松——
几缕微卷的发丝垂落下来,拂过她的脸颊。
沈屹的手指间,拈着那枚她用来别住鬓发的珍珠发卡。
那是林薇的饰品,小巧,廉价,透着新人的稚嫩。
他垂眸看着那枚发卡,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珠面,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像是透过这枚小小的东西,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不喜欢珍珠。”沈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声音轻得像是梦呓,却又清晰地砸进温晚的耳朵里。
“她说珍珠温吞,假惺惺,像那些明明恨不得撕了对方却还要笑着合影的人。她喜欢闪的,碎的,棱角分明的,哪怕扎手。”
他抬起眼,目光再一次死死锁住她,那里面翻滚的痛苦几乎要将温晚溺毙:“就像她一样。”
温晚的指尖彻底冰凉。
她确实说过这话。
在某次电影节后台,她当着沈屹的面,嘲讽他戴的珍珠袖扣“像老太太的假牙”。
可他怎么会记得?他当时不是只回以一声冷笑就走开了吗?
“所、所以呢?”
温晚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大脑飞速运转,却搜刮不出任何能完美应对此刻情境的台词。
“这……这只能说明我和温晚老师的审美不同!沈先生,您不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相似,就……就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这对我很不尊重!”
“替身?”沈屹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眼底骤然掀起狂风暴雨。
他猛地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鼻尖几乎相触,温晚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白上细微的血丝,能感受到他呼吸里带着的、极淡的酒气和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