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更新时间:2025-12-25 03:08:43

第5章

桑晚宁察觉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急忙踉跄着后退两步,堪堪稳住身形,脸颊的绯红还未褪去,眼底却已凝起一层冷意。

方才那一瞬间,怀中的温度与熟悉的压迫感,几乎让她以为回到了四年前那个荒唐的夜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还有着难以言喻的恨意。

她迅速垂下眼帘,避开谢彦礼探究的目光,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尽量放得平淡无波:“不过是进购药材时老板送的,用的顺手,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这话半真半假,她的确常用桂花水洗头,却不是什么老板送的。

四年前在桃花镇,谢彦礼重伤卧床,浑身酸痛难忍,她便采摘院中桂花,煮沸后给他擦拭身体、舒缓筋骨,久而久之,自己也习惯了用桂花水打理头发。

只是这些过往,她早已深埋心底,绝不可能让谢彦礼知晓分毫。

谢彦礼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眼底的探究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浓烈。

桂花的香气,平安符的样式,开药方的习惯,还有那眉眼间隐约的相似感,桩桩件件都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女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可她的态度始终疏离又警惕,每一次追问都能被轻易敷衍过去,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心中清楚,今日想要从她口中套出实话,怕是难如登天。既然试探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倒不如换个方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破绽。

谢彦礼缓缓坐直身体,目光越过桑晚宁,望向医馆后院的方向,状似无意地开口:“昨日那孩子,是桑大夫的公子?瞧着倒是乖巧。”

桑晚宁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挡在了谢彦礼的视线前,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是,犬子知渔,性子内向,平日里不爱见生人。”

她刻意加重了“不爱见生人”几个字,隐隐有提醒谢彦礼的意思,希望他不要再提及孩子。

可谢彦礼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桑晚宁紧绷的侧脸线条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今年几岁了?瞧着样貌,倒是与我......一位好友甚是相似。”

“三岁。”

桑晚宁故意给说少了一岁,怕引起男人的怀疑,谢彦礼眼底晦暗不明,只是慢悠悠地说道:“瞧着倒不像是个三岁的,倒像是四岁。”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看向桑晚宁,“听闻桑大夫的夫君是药王谷谷主陆云起?怎么不见他在此处帮衬你?”

提及陆云起,桑晚宁的心头才稍稍安定了些,陆云起现在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如今的底气。

她抬起头,眼神终于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语气也柔和了些许:“夫君回药王谷处理一些家事,过几日便会回来。”

“哦?”

谢彦礼拖长了语调,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像是要透过这张美艳的脸庞,看到内里隐藏的东西,“桑大夫这般风姿,倾国倾城,夫君舍得让你独自在此打理医馆,还要应付昨日那般糟心事,倒是心大得很。”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语气却暧昧不清,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带着一种近 乎灼热的温度,让桑晚宁浑身不自在。

她强装镇定,错开他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药碗,递到他面前:“公子,药熬好了,趁热喝吧,对压制余毒有好处。”

谢彦礼没有立刻接药,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喂自己。

桑晚宁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若不是顾及着他是病人,又是知渔的生父,她真想直接将这碗药泼在他脸上。

可她不能,她现在是桑晚宁,是百草轩的大夫,只能隐忍。

桑晚宁深吸一口气,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谢彦礼唇边。

谢彦礼微微低头,含 住药勺,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不经意间喷洒在她的指尖,带着药汁的苦涩,却让她的指尖猛地一颤,药勺险些脱手。

“桑大夫的手,成日里倒弄药草,却依旧十指纤纤。”

谢彦礼缓缓咽下药汁,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刻意的蛊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像是要透过布料,触碰她的肌肤。

桑晚宁猛地缩回手,药碗里的药汁溅出几滴,落在她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恶心,语气冰冷:“公子若是自己能喝,还是自行饮用吧,男女授受不亲,免得引人非议。”

谢彦礼看着她明显抗拒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就喜欢看她这般紧绷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明明满心抗拒,却挣脱不得。

他没有再为难她,自己端过药碗,仰头将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他却像是毫无察觉,只盯着桑晚宁说道:“桑大夫倒是越发小气了,不过是碰了一下手,便这般抗拒。”

他放下药碗,忽然起身,一步步朝着桑晚宁逼近,桑晚宁下意识后退,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药柜上,药柜里的药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在映衬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谢彦礼停下脚步,与她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药香与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探究与一丝不明的情愫,那眼神太过灼热,太过深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桑大夫,”谢彦礼的声音放得极低,几乎是贴在她的耳畔响起,“你这般抗拒我,莫不是怕我看出什么?还是说,你对我,本就有别的心思?”

他的话语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桑晚宁的心上。

她猛地抬头,眼底满是恨意与冰冷,直视着他的眼睛:“公子说笑了,我已有夫君孩子,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换成别的病人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