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婉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轰走后,温安然拎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次卧。
主卧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她先从包袱里找了毛巾把次卧打扫一遍,连窗棱都擦拭干净。又是拖地,最后还把客厅和厨房的地一并拖干净。
干完这些,才把衣服挂进空荡荡的衣柜,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
温安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她换上那件淡紫色连衣裙,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晕染了肩头的布料,透出一股子欲语还休的媚意。
镜子里的人,皮肤白得发光,眉眼间早已没了原身那种唯唯诺诺的胆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艳张扬的鲜活。不得不说,原身皮相是真美啊。
外头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动静。
咔哒。
门开了。
温安然赤着脚走出浴室,正好撞见推门而入的男人。
没有想象中的地中海发型,更不是什么邋遢的理工男。
门口站着的男人,身量极高,目测至少一米八八。
他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色衬衫,禁欲得让人想上手去撕扯。
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机械表,冷硬的金属光泽衬得他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性感。
往上看。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那双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深邃得像是一潭化不开的墨,冷冷清清,没什么温度。
最要命的是他右眼眼尾处,竟然长着一颗极小的红痣。
原本清冷禁欲的一张脸,因为这颗痣,凭空多出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冶。
斯文败类。
温安然脑子里瞬间蹦出这四个字。
这男人长得太犯规了,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周瑾年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这就是母亲以死相逼强硬让他结婚的妻子?说是人虽然不美,没见过世面,但腰粗屁股大能生儿子。
勾勒身材的紫色裙子,赤着脚站在他面前。
皮肤白得晃眼,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他,哪里有半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空气凝固了几秒。
周瑾年关上门,换了鞋,随手将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拍画报。
“温安然?”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一股子凉意,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
温安然回过神,收起那一瞬间的惊艳。
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这婚还是得离。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裙摆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笔直白皙的小腿。
“是我。”
温安然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既然回来了,我们就谈谈正事。”
周瑾年走过来,目光扫过她认真的过分的脸,眼底波澜不惊。
他在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光,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谈什么。”
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温安然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离婚。”
周瑾年解开袖扣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她。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理由。”周瑾年语气平淡。
“本来应该是我继姐温馨嫁给你的,她为了嫁给军官拿了我的户口本跟你登记。”温安然耸耸肩,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慵懒,“趁着还没办酒席,赶紧把手续办了,咱俩好聚好散。”
她这话说得洒脱,眼神清亮,看不出半点作假。
周瑾年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想离?”
“非常想。”温安然点头。
周瑾年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子清冷的压迫感瞬间逼近。
“可惜,现在离不了。”
温安然皱眉:“什么意思?咱们才第一次见面,你要死缠烂打?还是被温馨甩了想报复?再说你也没见过温馨吧。”
周瑾年看着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玩味。
“我是科研所的高级工程师,手里负责的是国家级保密项目。”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我的婚姻状况变更,需要经过严格的政审和报备流程。申请提交上去,层层审批,还要进行安全评估。”
周瑾年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温安然那张明艳的脸上,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数字。
“至少六个月。”
温安然瞪大了眼睛:“离个婚要六个月?你们单位是属蜗牛的吗?”
“这是规定。”周瑾年神色淡然,“而且,刚结婚就离婚,组织上会认为我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影响项目进度。”
他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那种禁欲的冷感散去些许,多了几分慵懒的痞气。
“所以,六个月后我才能提出申请离婚,这期间你只能以我妻子的身份生活。我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到了年底你还要去我家里应付我母亲。”
他也怕总是被逼婚。
他那个老妈总说他是没人要的大龄剩男,再不结婚就生不出孩子。
温安然:“……”
合着她这是进了贼船,想下都下不来了?
她咬了咬牙,目光在周瑾年那张帅脸上转了一圈,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么算下来,得要一年时间。
正好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没多少钱。
有个免费的住处,还有个长得这么养眼的“室友”,这波不亏。
“行。”
温安然爽快地拍板,“六个月后,必须提交离婚申请。”
“可以。”周瑾年答应得也很干脆。
温安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既然暂时不离婚,那咱们就得约法三章。次卧归我,主卧归你。各自衣服各自洗,家务一人一半,还有……”
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意有所指。
“还有你告诉那个林婉一声,省的她要查我结婚证。”
周瑾年蹙眉,“她来了?”
“我过来的时候,她坐在沙发给你缝衣服。”
周瑾年眉峰更紧了,他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家里的钥匙。
眼底有了几分寒意。
“以后我不会让她过来。”
温安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往次卧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灯光下,周瑾年正低头解着领口的扣子,锁骨若隐若现,那副画面简直是在犯罪。
温安然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一句:妖孽。
上交给国家的都这么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