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初这几天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到时间就犯困,等了半个小时见人还没回来,加上饭后的困意上来,不知不觉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本打算小眯一会儿,可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不一会儿,姜梨初便沉睡过去。
不到两点,深秋的云层越发深厚,太阳便被云层慢慢遮住。
太阳透过落地窗散射的微光正好晃在姜梨初的脸上,带来几分暖意,白皙的脸颊涂了暖光,不知不觉,时间在睡眠中流逝。
谢南洲一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女人侧躺在沙发上,而且睡得还很熟,他进来了都没听见。
谢南洲之所以第一眼就看到沙发里的她,身着一身浅绿色连衣裙的她,在这冰冷色调没有生气的办公室里属实显眼。
双脚随意交叠垂在沙发边,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小白色小高跟以及未包住粉色中透着浅青色血管的脚背。
谢南洲才不慌不忙地走进去,严丝合缝的关上门。
谢南洲进来的脚步轻,黑色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目光始终落在沙发上。
姜梨初睡梦中察觉到迎面而来的目光,警觉的睁开眼,瞬间跌入一双冷邃如潭的黑眸。
见来人是谢南洲,姜梨初心里悄悄松了一口,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不愿意起来,抬眸看向矗立在办公间里的男人。
越来越觉得自己傻,被人卖了恐怕还要替别人数钱,这辈子遇上谢南洲说不定真是她家老太太在下面给她烧香了。
身形颀长挺拔,穿着考究定制的西装衬衫,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修长挺直,身材完美到无可挑剔,颜值更是英俊的令人发指。
“…你回来了……”姜梨初的话带着困倦,眼睛惺忪。
“嗯。”谢南洲淡淡的应了一声,往办公桌走去。
姜梨初见人要走,没经大脑考虑,下意识的想要追过去。
“啊!”没有意外,现在就要出意外了。
姜梨初睡姿不好,现在忽然起身,小腿抽筋了。
往办公桌走的谢南洲,忽然听到身后女人的一声惊呼,转瞬侧身回头,看到她捂着自己的小腿。
走过去的步子都不知道有多快,淡漠的神色一变,语气急切:“怎么了?”
姜梨初抬眼不好意思的瞅了瞅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瓮声瓮气还带着几分委屈:“小腿抽筋了。”
谢南洲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深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坐在她身侧,挽了挽袖口,温热干燥的手抚在她的小腿上,脱下脚下的白色高跟鞋。
一双手分别抚在小腿肚和脚底,轻轻的帮她按摩:“怎么样,疼不疼?”
语气平淡但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样的语气已经是万分难得了。
“不疼,我不怕疼。”姜梨初现在可不是身娇体贵的大佬夫人。
‘我不怕疼’四个字触及到谢南洲的敏感区,实在不敢想象她怎么会不怕疼,要知道以前轻微破点皮就红眼睛。
现在竟然能说出自己不怕疼。
谢南洲眼角的余光看向身侧,确实像她自己所说那样,蹙着眉头,一句疼都没说。
手上的力度不由放轻,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
下一秒,谢南洲可能是真的精准摁到痛处了,姜梨初小脸一白,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这一动作让谢南洲身形一顿,姜梨初才不管,她疼得厉害,就想抓住点什么。
谢南洲的神色很快缓过来,顿下动作,眼神掠过一抹心疼:“我弄疼你了。”
姜梨初抱着谢南洲的胳膊,摇摇头小声道:“……不疼。”
谢南洲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姜梨初抿了抿唇瓣:“好吧,就一点点疼。”
谢南洲郑重严肃的看着她道:“姜梨初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姜梨初听着他的话,鼻子酸酸的,心里还有点想哭,尤其是看着任劳任怨给自己摁腿的他。
“怎么样还疼不疼?”谢南洲抬头看着她问。
姜梨初动了动小腿,脸上露出喜色,开心道:“不疼了。”
见人没事了,谢南洲拿过一侧的高跟鞋给他穿上。
看着她雪白的素手抱住他的手臂,步入正题,嗓音质去清泉:“来公司找我有事?”
姜梨初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紧紧抱着的男性手臂。
忽然被自己整尴尬了,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刚才自己疼抱一下也情有可原,现在好了还紧紧抱着不放,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轻浮。
谢南洲没动,姜梨初红着脸把松开手,看着被自己弄皱的衣袖,不好意思的上手抚了抚。
“我过来给你送午饭。”顺手指了指桌上自己带过来的保温桶。
这话一出,谢南洲抬头认真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女人,眼神里带着审视,这样的事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人依旧还是那个人,但似乎又少了些什么。
姜梨初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吃,极力推荐道:“尝尝嘛?”
谢南洲扯了扯领带,看着变化极大的她。
“味道还不错,我亲自做的。”
谢南洲闻言,看她目光更深了一分:“你亲自做的?”
“嗯。”姜梨初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从来没见她做过菜。
这话说的,好像她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似的!
姜梨初不服气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解释道:“很早就会了。”
在苏城她奶奶就教过她做饭,说会做饭是基础的,不管以后富还是贫,起码不至于让自己挨饿。
后面回到姜家为了讨好那群吸血鬼,她跟个佣人一样一有空就做饭给他们吃。
“你要不要回去尝一尝?”姜梨初望着他,不想让自己今天的功夫白费。
谢南洲看了她良久,眼底晦暗未明,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姜黎初:“…………”
果然以前做的孽,现在要还,谁让以前就干过这样的蠢事,黑历史太多。
不过她也确实也该,仔细想一想从前做的事,都觉得自己太过任性,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实在荒唐。
也亏的谢南洲一直忍着,换成自己早就把人踢了。
“我发誓,不该有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很干净。”姜梨初倏地举起手掌向他发誓。
说完怕不相信,打开保温桶吃了一口:“你看。”
姜梨初仰着脑袋看她,忽然又想到谢南洲有洁癖,好像从来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推过去的保温桶又收回来,有些泄气道:“我吃过了,我下次在做给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