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态度。他对我依旧很好，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和疑惑。
直到那一天。
那天晚上，萧煜处理完政事，来到我的宫殿。他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我们两人。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酥酥，我总觉得，你来到京城，不是图我这个人。”
我脸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发现了。
我心里瞬间警铃大作，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还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我只能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殿下何出此言？臣妾能在您身边，已是心满意足。”
“是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可是酥酥，你看看这宫殿，看看这些珠宝，这些都是我能给你的。可你好像……一点都不稀罕。”
我沉默了。确实，这些东西，在现代社会虽然珍贵，但并非不可得。我真正在意的，是自由，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被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萧煜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我知道，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他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很平静，很……淡泊。不像宫里的其他人，总是汲汲营营，为了权力和恩宠争得头破血流。”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他忽然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在乡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那时候你救我，照顾我，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所求。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后来我回了京城，处理完那些烂摊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接你回来，给你最好的一切，以此来报答你。可看到你在宫里的样子，我又有些不确定了。你好像并不需要这些。”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眼神深邃如海：“酥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心里忽然有些触动。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殿下，”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和这里很不一样。在那里，女子也可以读书，可以工作，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这里一样，被困在深宅大院里，一生的价值似乎就在于讨得男人的欢心。”
萧煜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嗯。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你封我为侧妃，我很感激，也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真的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太压抑，太复杂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自由。”
萧煜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生气，会觉得我不知好歹。
